祁弋冬摇摇头,“陈岁。”
不管别人问什么,他都只回答这两个字。
第六年的时候他慢慢开始清醒,狱里为了避免他再受刺激,把他关到单独的铁牢,定期喂药检查脑神经电波。
直到第七年,祁弋冬出狱,看着陈岁的眼光有点陌生。
他什么都没说,单方面做主把陈岁推开。
不肯让他得知在牢里发生过的事情,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持续了七年。
周岁把那几个名单交给沈儒去办,不能直接杀,只能慢慢死,当初怎么折磨别人的,现在要怎么还回来。
沈儒之所以叫沈儒,就是因为手段太狠毒,只有世上没有的酷刑,没有他做不了的,陈岁才改了他的尾字,取名叫儒。
但一点用都没有,符号只是符号。
那个所长也被拉下马,沈儒废了他拿枪的双臂,一刀铡下去,连根齐平。
周迦礼的妈没有动作了,似乎是最猛的料都曝光完了,剩下的就交给网友去办。
那群虚拟将士在她的妖言惑众下群起而攻之,留言谩骂多达几百万条,直接把系统搞瘫痪了。
他们说祁弋冬恶心,喜欢男人。
他们攻击同性恋,同情周迦礼的妈养儿不易,被毁了。
他们说周迦礼肯定有心理阴影了,变态应该被处死。
……
他们说,他们说了好多,藏在键盘后面,手指比枪火都厉害,杀人诛心于笔画横竖之间。
他们以文字为长矛,义愤填膺地主持正义,在祁弋冬微博底下忘情地投入战役。
他们志在必得,正义往往掌握在多数人手里。
法律算什么,道德算什么,真相理性通通靠边站往后退,只要我们举起键盘,这世间正义就出来了。
这世上没有公道,人们眼里的正义带着偏见,牢牢封锁住真理的喉咙。
越来越多的记者蹲在小区外面想法设法蹲着,还不惜翻墙进来,试图找到祁弋冬,被沈儒带人收拾了。
陈岁安排直升机把祁弋冬送到国外了,陈繁灼挖了一支专业的精神研究医疗团队,那里是对祁弋冬最好的地方,没有国内的舆论,没有伺机而动的采访攻击羞辱,没有这个到处刺激他旧伤的环境。
沈儒已经整理好了所有证据和资料,找了律师团队。
起诉开始,从周迦礼的妈,到一些已经查出地址姓名的网友,再到门口骚扰贴大字报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