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弋冬的病情渐渐稳定,由于心理创伤造成的保护机制,他把自己困在五岁的年龄里,那年他刚被许玫抛下,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房子。
他问陈岁是谁,陈岁说,是爱人。
祁弋冬拿着玩具火车“轰隆隆”地跑,靠在他怀里问:“爱人是什么?”
陈岁说,“爱人是保护你,忠诚于你的人。”
“到什么时候?”
“到我死。”
祁弋冬这才松了一口气,搂搂他的脖子,接受了他这个爱人身份。
祁弋冬又开始害怕声音,玩具掉到地板上的声音,拉椅子的尖锐声,都能让他瞬间时空。
陈岁把整栋别墅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规定所有人都不许发出声音。
他录了一首歌,是祁弋冬高中最喜欢的,歌单里循环次数1686遍。
“说向往大海,
谁翅膀没张开,
却追得很无奈,
只能留下来,
等到四季轮转
候鸟回来
天空已空了很久
等风来
季风吹向大海
到天空之外
你以为飞鸟
不知疲惫
只往前飞
终于有一天
我们都明白
还要相爱”
祁弋冬戴着耳机每天不摘,眼睛弯弯地笑,摸着他的眼睛,“岁岁唱歌真好听。”
陈岁眼睛湿湿的,亲亲他的唇角。
夏天的时候,祁弋冬看画册,拍拍他的大腿,“要这个!”
他表达不清楚,想要什么就会拿给陈岁看。
这次是一个风景,柏林广场的小鸽子,单腿站着叼面包屑。
陈岁把他抱起来,“你要带什么呢?”
祁弋冬想了想,小火车太长了,玩偶太大了,还是带上爱人吧,陈岁不是说爱人是永远的。
他眨眨眼,“带岁岁。”
陈岁被逗乐,贴贴他的额头,“好啊,岁岁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