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弥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狠狠地咬上对方的唇,他很确定他咬实了,鬼影却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反而趁机灵活地撬开他的牙关,舔了进去。
血腥味在他们的唇齿间炸开。
殷照弥平时辨识身份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从未有过真刀真枪的接吻。
现在的也许同样不能叫做接吻,因为鬼影只是在野蛮地□□、吮吸,像疯狗啃咬肉骨头。
啧啧的水声在寂静黑暗里格外刺耳。
直到殷照弥的大脑因为缺氧而发晕,舌尖发麻刺痛,鬼影才松开他。
鬼影的音色和在火场中被熏坏了声带一般,带着撕扯感。
“你和别人这么亲过吗?”鬼影问。
殷照弥单薄的胸膛不停起伏,呼吸空气,点缀在胸膛上的红色小痣随着起伏宛如摇曳在风中的花。
待他缓过来,便气息不稳地向鬼影进行了劈头盖脸的脏话库输出。
“你真可爱。”鬼影自顾自地说道,“他今天上午怎么可以忍住不回吻你?”
殷照弥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羊乘简,这鬼影一直在监视他?
鬼影并不纠结,自己找到了解释,“可能他羊尾吧。”
“这里。”鬼影冰冷的指尖移到那颗红色的小痣上。
“有人亲过吗?”
殷照弥的瞳孔一缩,视野里是大片漆黑以及伏在他胸膛上的灰色的毛茸茸的脑袋。
水声再次响起来。
殷照弥咬着牙关,眼中浮现失神的的朦胧水色,他意识到当自己不够强大时,所有威胁都会被当作小猫的张牙舞爪。
他憎恶被支配的感觉。
鬼影偏了一点头,往下舔咬。
“唔!”殷照弥闷哼出声,接着反倒扯起冷笑,骂道,“疯狗!”
殷照弥再一睁眼,终于回到亮堂堂的校医室,外面传来中午的放学铃声。
他手上的吊水针头已经被拔了,胶带将棉花贴在手背针眼处,他粗暴的扯下棉花,连带着胶带一起丢到垃圾桶里,泄愤般像是把什么脏东西也丢进去了。
他的纽扣是扣好的,但那股湿漉漉的感觉还在。
殷照弥的发烧好了,现在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羊乘简看着殷照弥一脸生人勿进地从内室出来,不免担心,“殷同学,你还好吗?”
殷照弥给他甩了一道眼刀,大步离开了校医室。
向来胸有成竹的青年摸不着头脑,明明早上还……现在就冷若冰霜了。
是他老了吗?他不明白现在青春期少年的想法了?
【老羊——失恋啦】
【羊老师——】
弹幕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殷照弥一回到宿舍,宿舍还空荡荡的,他拿了衣服就冲进浴室洗澡。
将近洗了一个小时,他才平复了心情,将那股黏腻的感觉冲刷干净,他的脖子和胸膛被搓出大片触目惊心的红。
“殷照弥?你好了吗?”蒋丛从饭堂回来好一阵了,见殷照弥许久没从浴室出来,另一个早回来一些的舍友也说殷照弥很早就进了浴室,不免担心。
吱呀一声,浴室门被拉开,氤氲的水汽从内向外扑来。
因为体弱,哪怕是夏天,殷照弥也习惯用温度较高的水洗澡。
热气扑了门口的蒋丛一脸。
还混杂着说不上来的甜香。
蒋丛:“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殷照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侧过身子给他看里面的置物架,“舒肤佳。”
为什么他自己用没这个味道?蒋丛怀疑自己的嗅觉出现了问题。
蒋丛问:“还没吃午饭吗?”
殷照弥神色郁郁:“没有。”
“先去吃饭?”蒋丛看见他病愈后依旧苍白的脸色。
“我要先洗衣服,而且饭堂应该已经关了。”殷照弥错身从蒋丛身边走过,弯腰把换下来的衣服和早上的礼仪服丢在同一个桶里,他湿润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水渍浸湿了后背的一块校服布料,透出精致的蝴蝶骨。
蒋丛知道自己不该管那么多,但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阳台上帮殷照弥洗衣服了。
他偏头往宿舍里看殷照弥,对方正拿着毛巾慢吞吞地擦头发。
蒋丛承认自己是有点英雄主义、怜弱情结在身上的,希望这副本如果有班级评优评先,给他评个友爱同学奖。
他又忍不住道:“擦完头发记得吃面包垫垫肚子,面包在我床上。”
一个同样是玩家的男生冲进厕所,“憋死我了。”
凭借良好的听力,蒋丛听到他在吐槽:“妈的,和男同分到一个宿舍了。”
蒋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