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沈擎苍下意识地凑近,随即又抽离那种近在咫尺的恐怕会露初破绽的距离,“头疼?”

男人不理他,只是闭着眼睛,像个重病之人恹恹地蜷在被子里,在沈擎苍以为他在揣摩脑子里某些印象而惦惦不安,甚至生出一种等待审判的绝望时,那人才开口:“好像做个乱七八糟的梦,想不起了……”

听言沈擎苍有种再世为人的心情,他重重吐了口气,转身给男人倒了杯解酒的茶,正要说‘睡一觉就好了’,门突然被推开,一人十万火急地奔来:“大当家,四少爷醒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体力明明透支的阮云飞一下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激动之色,虽然只有一刹那,但仍是没逃过沈擎苍的眼睛。

他顿时感到欣慰:他还是在乎四弟的。自己差点就错怪他了,有什麽比一个人不了解自己的爱人要更为可怕?

那边阮云飞正用冷淡的口吻交代来者:“好好照顾他。”说着闭上眼,似乎不愿再思考任何事情。

沈擎苍趁机和男人一起退了出去,回到房里,突然後怕不已。

(强强生子) 第四十二章

躺在地上的沈北望,睁开眼瞪着明晃晃的阳光,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昨晚他去看望了重病中的四哥,过後又转向去三哥房间的路上。之前和阮俊钦发生了太多难以启齿的摩擦,他心里闷得慌,需要人替他开导开导,於是想找阮汗青聊一聊,走到门口才发现三哥早就不在了,心头又是一阵迷茫。

於是他漫不经心地四处走起来了,月亮越是圆越是照得他心慌,其实不止四哥,他一样的为自己前途感到渺茫。说实话,他活在大哥的羽翼下也有些腻了,只是他这个人比较软弱,没什麽主见,不像其他几个兄弟那样敢作敢当。

走着走着,突然想到附近有个长亭可以避暑乘凉,便往那个方向去了,可是没走几步,肩头忽然一痛,然後他就倒下彻底无法动弹了。

他并不精通武学,但再笨也知道自己是被点了穴道。可是四下无人,又是谁将他放倒?还真是活见鬼了。不过他这个人随遇而安,不爱思考,就这麽傻傻地躺在地上,心想天亮了,有人路过,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但邪门的是,离自己不远的凉亭隐约有些声音,由於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今天并非七月十五,又不是‘鬼乱窜’的日子,这些莫名的声音到底是什麽人发出的?他左思右想,怎麽也想不明白,慢慢也累了,思绪钝了起来,只得看那天上云舒云卷,月亮时隐时现。

只是月亮出来时,照得四周如同白昼,处处分毫毕现。被云挡住时,又是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糟糕至极。渐渐,不能动的他全身麻木了,瞌睡虫造访,他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还好不是寒冬腊月,否则非冻死不可。这倒霉事,怎麽偏偏叫他遇上了?

然而在午夜,云层越积越厚,也越来越多,月亮被挡得严严实实,一丝微光也无,眼前漆黑一片,要不是响起几声零星的虫鸣,还真有点身处棺材的感觉。

他不断地安慰自己,本来想大叫几声,可发现喉咙萎缩了似的,只能发出沙沙的难听的声音,也就作罢,闭目养神,不再折腾自己。

这个时候,从云层的缝隙里终於透出几缕月光,本来光芒就极其有限,不料被一个东西给挡住了,他心里一恼,随之一喜,居然这麽快就有人救他脱离苦海了。

但是来人并没给他解开穴道,只在他面前沈默地站了一阵。然後蹲下来,以一种极其缓慢的仿佛是在揶揄他的速度朝他俯下身,这时他不禁怀疑,这个影子到底是人是鬼,但更为令他恐惧的事就在下一秒,朝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向发生。

这家夥居然压在了他身上,并且散发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沈北望不知他要做什麽,可他现在既不能出声也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如同办家家酒似的扯他的衣衫,这时他向来木讷的心里终於形成一种恐惧,那是附近明明有人却求救无门所产生的恐惧,这样的恐惧几乎将他扭曲。

阮北望虽不谙世事,然而当裤子被退去时他隐约知道对方的那种可怖姿态意味着淫欲。他羞愤欲绝、害怕至极,可又无可奈何,恨不得让这个家夥看清楚自己是个没胸没臀的大汉而放弃那龌龊的心思。显然上天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裤子被脱掉,双腿被分开,那人的手在腿间揉弄了一阵,居然硬生生插了进去!

他咬紧牙关,剧烈颤抖起来,这比四哥勾引他还要让他不敢置信,这个对他图谋不轨的人到底是谁?外人绝对无法来去自如,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阮家居然有这麽一号无耻之徒,从下体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再想下去,只能祷告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因为他没有忘记阮家家训:一旦破身,万劫不复。他一向胆小如鼠,可以说比女人都不如,也自诩自己这种样子不会引起任何色狼的兴趣,哪知就在今晚这个认知就要被荒谬地颠覆……

我的天……

还好那个人没更进一步,似乎只在他体内捣鼓了几下,给他穿上裤子就离开了,而他这个没出息的被吓昏了,到现在才醒来,醒来後发现穴道已解,可是他却不敢动弹,生怕一动,下体就会流出被奸淫过後的浊物,毕竟他无法笃定在他昏过去後有没被那人染指……

(强强生子) 第四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