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苍一直往前走,心里难受至极。
这一阵子,阮云飞有许多异常之处,让人颇为怀疑。但他不敢随便轻信,哪怕自己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直到今晚,他终於确定,男人真的是有了身孕。当时他觉得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自己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付出这麽多,恨不得将心掏给他看,他不动於衷就罢了,居然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怎麽也想不通,一个人可以薄情,可怎能薄情至此?
是的,他承认,尽管阮云飞那次重重地伤了他,他也发誓要和其一刀两断,然而他只是表面上做到了,内心依然恋着旧情不放开。他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但是没有办法,他爱他那麽久,那麽深,不管是快乐的曾经还是伤心的往事都不是那麽容易忘记的,情根深种只要能拔出他不怕鲜血淋漓,可问题是他流了血受了重伤依然无法抹除和他的记忆,在这段令人心碎的感情面前他始终做不到眼观鼻鼻观心……
回过神,突然发现自己走了这麽久居然回到了原处,他挫败地摇了摇头,居然连脚都不听使唤了。放眼望去,地上已经躺了不少黑衣人,阮云飞像在发泄什麽似地疯狂地和敌人打斗着。他隐在树後,直到亲眼看见对方平安离开,才放心地往回走……
“沈盟主你终於回来了……啊,你……怎麽浑身是血?”
沈擎苍伸出一只手,意思是叫他不要担忧:“我没事。发生什麽事情了?”
昆仑掌门道:“大事不好了!就在今天早晨,我们的兄弟喝了那湖的水便倒地不起,个个面色发紫,我们赶到事发现场,发现他们身中剧毒!”
“是吗?”沈擎苍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你别着急,待我去看看。”
一进帐篷,就听见闹哄哄的声音。
“老秃驴,旁边的水源由你负责把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你该如何解释?”
“我的弟子日夜守在湖边,根本不许闲杂人等靠近,我他娘怎麽知道这毒怎麽来的?”
“哼,那就奇怪了,听你这麽说,只有一个可能,你华山派,是魔教的走狗,是潜伏我们这里的内奸!”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个死尼姑,简直是一派胡言!”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恨不得冲上去和她拼命的样子,惹得其余人又是好一阵苦苦相劝。
“好了,别吵了!”沈擎苍过去将怒气冲冲的两人隔开,“不要妄下断论,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说罢,他举步向前,发现目光所过之处躺满了奄奄一息之人。轻者不停地挣紮哀嚎,重者七窍流血昏迷不醒,他走到一人面前,探了他的脉搏,查看了他的全身:“好厉害的毒!”他转过头问:“中毒的有多少人?”
昆仑掌门答道:“差不多有一半的兄弟。”模样很是痛心疾首。“沈盟主,你有办法麽?如果治不好他们,我们就相当於折了一半的人马,敌人很快就会反守为攻。”
沈擎苍摇了摇头:“要救他们,必须要有魔教的独门解药。”
众人一听,顿时沮丧不已,不约而同地垂下了头。
“让我想想。”沈擎苍知道自己独挑大梁的时刻到了,他必须让别人看见希望,不能让大家觉得他无用,“我会想办法尽快拿到解药。你们不要因此而丧了士气。在危险和困难面前要更加振作才是。今晚得加强戒备,不管魔教来不来,都要小心行事。”
听言,众人纷纷点头。
然而过了两个晚上,敌人并未来袭。
到了第三晚,沈擎苍收到一封信,上面写着:
久仰沈盟主大名,望能切磋武艺,若阁下胜,在下将无条件奉上解药。今晚亥时,在小山山洞里见。务必赴约。
霍负浪
看着上面附着的地图,沈擎苍不由陷入沈思。他虽然受了伤,经过调理,如今已无大碍,为了这几百人性命,他没有理由不博上一搏。就怕对方使诈。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行再艰险,也必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