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很快明白了教主的意思,只听他不徐不缓地答道:“他们和常人不一样,常人怀胎十月,他们却是半年育一子,因此那孩子虽然只有五个月,但下地仍能存活。”

霍负浪终於点了下头:“好吧。那就留著。”

重华 番外 2

“那,请教主赐个名字给它。”

“名字?用不著。”霍负浪冷冷一笑,“一个代号就可以了。”显然另有打算,向敬天不好再加干涉,便退下了。

分娩後的阮重华被安排在魔教的後院里。

这院子虽毫不起眼,远没其他公子住的那麽别致,但是却离教主的房间最近。

由於他初来乍到,还无法摸清他在霍负浪心中的地位,因此下人们的举动勉强还算是彬彬有礼。

不过阮重华没有精力去揣摩这些,他觉得自己就像身处一个可怕的梦境,以至於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记得几个月前他发现自己怀孕时,是多麽震惊又是多麽恐惧,但是又没有勇气除掉腹中的孩子。而转眼间,那个给他带来无限烦恼的家夥便离开了他的身体,下落不明生死不明,只留给他一身劫後余生般的筋疲力尽。可谓来得快也去得快,就像一场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暴风骤雨。就像一道闪电就这麽划过了他灰色的生命。

思及此,他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他感觉到了泪水在眼眶里沸腾,可他又不得不偷偷将其擦去。

他不应该流泪。不应该带有任何属於人类的情绪。他必须平静地面对自己所选择的一切。唯有如此,自己才不会崩溃,才不会轻生,才不会抑郁而死。他不能够死在这里,因为这个地方,不配躺著他的尸体。

大概念在他是早产,饮食不算好,但也算过得去。阮重华表现得十分顺从,慢慢地恢复著自己的身体。在他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霍负浪来了。

面对他,他当然觉得恐惧。就是这个男人毁了他,将他变得无与伦比的扭曲。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破身的一天,更没料到他会成为一个恶棍的禁脔,尊严尽失,他以为自己就这麽吃斋念佛,一直到老去,都是那麽祥和安宁、守身如玉。

可是命运这个东西说翻脸就翻脸,根本没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任何反抗都显得异常滑稽。

“没想到,一个残废居然也有让本座欣赏的地方。”

这是至两人见面以来霍负浪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而他只有沈默。心中虽然恨,但也知道自己不能贸然接腔,更不能失口顶撞。

他深知自己跳进这个火坑的目的,也牢记他自己给自己的提醒。

“被谁搞大了肚子就立刻找谁‘算账’,哪怕是千里迢迢。”

阮重华一声不吭,恍若未闻。

霍负浪却细细地打量著他,言语和眼神一样轻佻:“那天,本座只是一时兴起,你又何苦对这点小事念念不忘?也不看自己是什麽货色,有几斤几两。”

这家夥又瞎又瘸,身板又瘦,长相也一般,实在不合他的胃口,那回要不是为了震慑阮家,加之鬼使神差地被他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所迷,也不会对他下手了。他喜欢的是阮云飞或者阮汗青那样的类型,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剩的全是没人要的残羹冷炙。

想著,伸手握住他的下巴,调子显得更加轻蔑:“你说你到底有什麽优点?本座凭什麽接纳你?”

“嗯?!”

半晌,阮重华才抬起头,低低地说:“我可以……给你暖床,给你……生孩子,你要怎样都行,我没有半点怨言,也决不会反抗你。”

“哦?”霍负浪大笑起来,“这也算你引以为傲的资本?世间之大,美人之多,你说谁不能给我暖床?谁不能给我生孩子?男人不能的,女人能,女人不能的,你们阮家人总可以做到,不是麽?再者,依我教的雄威,谁又敢反抗本座?你不是说的废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