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春天,周围春意盎然,阳光,花香,像雾气一样弥漫。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半晌才将目光落在对面那与春色格格不入的铁架上面。

铁架上绑著一个青年,他浑身赤裸,只著了一条短裤。他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但仍是露著倔强的神色。

霍负浪喝完茶,将茶杯扔在地上,然後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左右护法,和下面的一群属下,他拨了下头发,冷冷地说:“你们已经知道这家夥干了什麽事吧?今天本座将在这里处死他,怎麽个处死法,碎尸万段,应该对大家的胃口吧?”

没有人说话,连一丝附和也无。场面寂静得可怕。霍负浪对这种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的气氛相当满意,他清了清喉咙说:“敢挑衅本座的权威,绝不会有好下场!左护法,把人请出来,可以开始了。”

义云天朝向敬天瞟了一眼,见他面无表情,扔保持著身为护法应有的严肃,不由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是,教主。”

一个瘦瘦的矮子被义云天领了过来,他的手中提著一个木盒,打开盒子,盒子里躺著一把精致的小刀。这人虽其貌不扬,但曾是朝中有名的侩子手,下至市井平民,上至皇亲贵族,被他办过的数不胜数。後来年纪大了,离职回家养老,就在昨晚,家里来了一个人,邀请他到魔教走一趟,他顿时明白,自己就要重操旧业了,便赶紧将十几年没用的刀具磨了一道,好证明自己宝刀不老。

“林师傅,听说你当侩子手的时候,技艺过人,最擅长的是凌迟之刑,圣上要犯人三百刀亡,你绝不会多使上一刀。这个人不知死活,竟敢刺杀本座,本座要他五百刀才断气,你能否做到?”

姓林的侩子手道:“教主放心,你要五百刀,绝对一刀不多,一刀不少,五百刀,我保证他刚好咽下最後一口气。”

“那好。”魔教教主满意地击掌,“本座最爱观赏别人生不如死的模样,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你可要让他好生地尝一尝!”

侩子手嘿嘿一笑,在众人恐惧又兴奋的目光下走了上去,他在那人身上略略一比划,然後风驰电掣,手一挥,只见一个小小的肉团掉在了地上,他转过身,手高举,大喝道:“第一刀!”

巴陀紧紧地咬著嘴唇,身体簌簌发抖,可一声未吭,只见他褐色的右胸上,挂著一缕鲜血,那里少了一个乳头,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坑。侩子手如法炮制,紧接著削去了他的左乳,动作干净利落。“第二刀!”

霍负浪伸出一条腿,歪著身子靠在座椅上,那样子别提多悠闲了。他的眼睛朝著近在咫尺的向敬天,似在看风景,又似在瞧他的脸。

向敬天神色自若,站在他身边,屹立不动。但是他的眼睛并没望向刑场,而是望著脚下的那片土地。

“继续。”教主慵懒地下令。

接下来是去势,按照规矩,把所有的大件割掉了,才能去割剩下的肌肉和脂肪,侩子手拉下男人的裤子,握住那软软的分身,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玩意生得十分漂亮,不管是轮廓还是长短粗细都恰好,可惜……他眉一皱,手起刀落,那条肉就落在脚下的灰尘里。

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被阉掉的剧痛和屈辱,巴陀惨叫起来,发出一阵长长的嘶吼,身体疯狂地挣动,相较於他,侩子手冷静得可怕,他有条有理地将囊中的睾丸挤出,仿佛没看见满手的鲜血。

“霍负浪,你这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青年眼睛绯红,嘴里大骂起来,满腔的恨意将明媚的春色压了下去,众人只觉阴风阵阵,背後一片森冷,仿佛和那人一起掉入了地狱,不得超生。

霍负浪勃然大怒,猛地转过头:“给我割了他的舌头!”

侩子手有些迟疑:“可能不妥,这才三刀,还有四百九十七刀,倘若割了舌,他立刻就会死的。”

魔教教主手一指:“本座叫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废话少说!要麽割了他的舌,要麽就割了你自己的舌!选吧!”

侩子手无奈,只得听命,他走上前,无视男人恐怖的面容,狠狠掐开他的嘴,将不断弹动的舌头捉出。

“住手!”这时,一个人走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了霍负浪面前:“教主,我恳请你饶他一命。”

霍负浪放下腿,身体坐直了,深吸了一口气说:“向护法,你这是做什麽?本座要他死,又管你何事?你为什麽要替他求情?”

向敬天低著头:“教主,我和他……他早就是我的人了,”这个时候,他只得全盘托出,“求你饶他不死!求求你了!”

听言霍负浪大笑:“向护法,你是真人不露相啦。本座怎麽不知道你喜好男色?就算如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干嘛偏偏要他呢?比他好的多著去了。”又道,“即便本座留他一条命,他身上已经没有能让你快活的物件,你带他回去又有何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