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笑容一滞,心中说不上是难过还是难堪,又或者二者皆有之。
他闷闷不乐:“我不喜欢他的脸。”
其实不仅是陈伯乾,他自己也感觉到两人神似的五官长相,虽说他还可以幻化出别的模样,可是凭什么呢?这本来就是他最初的模样!凭什么要他改变?
所以他才将计就计编出一连串戏份,目的就是让陈伯乾羞愧、难过!
闻黛揉了揉他脑袋,梦魇可怜巴巴地抬头,这让她有一种是在揉大黄的错觉,“脸?他的脸怎么了?”
绝对谈不上丑,也算不得最精致漂亮,她觉得这种俊朗少年,没人会厌恶。
所以人家究竟哪里惹梦魇不高兴了?
“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剑,你怎么会知道?”梦魇把脑袋埋在她膝盖上,嘴里含糊道,“反正就是讨厌他。”
闻黛:“......”
罢了,他这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
梦魇和陈伯乾之间的明争暗斗同样不是一天两天,前半段是梦魇占了上风,逮着机会就要给陈伯乾发刀子,后半段他却隐隐处于下风,自己也尝到了刀子滋味。
替身又如何?陈伯乾一天不犯事,就一天是闻黛唯一的徒弟。
每次梦魇抓住和闻黛独处的机会,这位“勤奋上进”的徒弟就提着剑来探讨修习,两人一讨论就讨论得没完没了,梦魇成了最大输家。
他不是没想过加入这个“家庭”,但他是梦魇,谁家梦魇懂得名门正派的剑法?他没掺和几次就被一脸恼怒的闻黛赶走,甚至还引得陈伯乾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梦魇被骂了一顿,终于安分下来。
另一头,闻黛虽然在感情上颇为迟钝,却也隐隐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尤其是两人碰面后,说不上哪里奇怪,就是不对劲。
她有心缓和这尴尬的气氛,随后慢慢摸索出一碗水端平的法子,对,谁也不偏袒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只要不影响修习和危及旁人,闻黛就不会花心思去多管他们。
临近傍晚时分,闻黛突然收到来自玉临的讯息:主峰,速来。
又发生了什么?闻黛觉得这种情况一般没什么好事,她不敢多耽搁,火速收拾了一通赶往主峰。
刚一进门,她便闻到一股极其浅淡的佛香。
褚瑜离门口最近,她朝闻黛招招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小声道:“师父与这几人讲佛,我们几个呢,负责旁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