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顿时作痛,他狠狠将他压倒在地……
纸片犹在半空中起起落落地飞著,文舒木然地看著,喜欢了,也会慢慢变成不喜欢的,更何况是这样的一种喜欢。
剧痛自下体开始贯穿全身,痛得恨不能用指甲刺透掌心,身上的人却不动了,手被握住,略带冰凉的指一点一点盖上来,挤进他并拢的手指间,十指相扣。文舒睁开紧闭的眼,只看到他一双银紫的眼瞳在眼前越放越大,水红色的唇正慢慢欺上来,忙偏头避开,濡湿的唇只轻轻擦到了脸颊。
彼此都觉意外之时,却听门外有人喊道:“侄儿来给小叔请安。”正是二太子澜渊的声音。
勖扬君扬手将一地纸页化成了重重纱帘,又拾起旁边的衣衫要来给文舒穿衣,文舒扭身避开,他脸上又沈下一分。出得门去就要为难澜渊,文舒急急开了门去拦,他一言不发,纵身离去,临走还不忘踢他一脚出气。
“我小叔是……”一路扶著文舒回他的小院,澜渊问道。
文舒摇头,这样的事有什麽可说?
他亦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文舒问他:“二太子可有心事?”
他又笑著说没有。
院中几日不曾住竟是一派荒废的样子,壁上攀爬的藤萝不知为何枯萎了,文舒扯开话题道:“二太子许久没来了,倒是很想听听人间的事物呢。”
他这才打起了精神,原来他近日刚去过一次人间,村庄、炊烟、田野、花灯……把在人间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倒也说得生动。
澜渊临走还不忘嘱咐他:“若有难处便来找我,这天界还有我澜渊不能办的事麽?”
文舒眨著眼笑,送他一坛自酿的琼花露:“最近身体不好,怕以後都做不得了。这一坛就算是给二太子留个念想。”
澜渊诧异地收起手中的扇看他。
文舒说:“或许不久就能看见二太子口中的人间。”
他依旧疑惑,文舒笑而不言。
更或许,永远看不见。
寝殿内的书页永远也整理不完,文舒却仍埋首做著,因为一旦停手便意味著妥协,今後再无任何希望。
勖扬君不再问他是不是会走,每日偶尔过来看一眼,志得意满地嘲弄著他的无用功。自小没有事不顺著他的心,小小的凡人能有几分能耐,居然妄想来违逆他堂堂的天君?他告诉他,赤炎依旧日日来仙宫催促,他说的时候语气轻快,笃定了文舒永远也走不得。
澜渊又曾来过几次,忧虑地看著他。文舒淡定地说没事,托他去与赤炎报个平安。下一次他捎来赤炎的口信,赤炎说一定要带他走。
澜渊皱著眉头说:“你当真要走?”
文舒问他:“你说我走得了麽?”
他摇著扇子斟酌著说:“我小叔……”
文舒打断他:“真心也要真心来待,不然唯有死心。”
他偏过头若有所思。
西方极乐世界有三千年一度的菩提法会,广邀各路仙家尊者齐聚一堂辩经说法参禅,乃佛门中一大极盛之事。我佛如来亲写了法旨派观音来邀,勖扬君再傲也不得不领佛祖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