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乌使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谢妧一直会问这件事情,但是还是如实答道:“太后娘娘亲厚,那日殿中确实好像只有公子一人,随后公子还去了一趟三皇子所居之处,应当是为了梧州赈灾的事情吧。”

他这么说着,还怕谢妧误会,接着道:“公子所为必然是为了梧州事务,并非是因为觉得端王殿下不堪此任,毕竟公主殿下也知道,我们前往梧州的时候还正巧碰上了瘟疫,若不是公子请旨,赈灾之途必然会是十分坎坷。”

谢妧恍然后退,脑中一片繁杂,在梧州的最后时日之中,她将银篦交予景佑陵正梳三下,是因为觉得人不该为了根本没有发生的虚妄所扰,所谓无情,从来都不该是景佑陵和自己的结局。

可是那时的景佑陵,是否也觉得这样的自己自作多情,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她所言及的真心,只因弘历十三年的雪而起,他不沾红尘,似惊鸿掠影,吉光片羽般而来。

可是现在,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源自她一时情动而起的昏聩。

……何其可笑。

景佑陵对她说来年春猎的时候将一切所知都告诉自己,或许,也只是托词罢了。

谢妧面色未变,指甲却已经陷进了手心之中,语气有点儿淡:“……原来如此。既然他抄经书需要这么久的话,那我就先行回去了。”

第82章 · ?

谢妧从崇德殿走到仙武门的时候, 依然会经过琼月殿外,说来可笑,她曾在梦中窥见过后世景佑陵站在这里, 可是现在不过才弘历十四年, 这株海棠就已经初见枯败,好似大梦一场, 连带着他递过来的海棠枝, 都不过是自己庸人自扰般的痴妄。

大抵这株海棠,是当真要冻死在今年的初冬里了。

剪翠一直等候在仙武门处,遥遥地看到谢妧一个人走在宫墙之下,连忙迎上去问道:“殿下怎么自己一个人就出来了?”

她说着,还在谢妧身后张望了一下,疑惑道:“景将军呢?没有同殿下一同出来吗?”

谢妧步伐未停,默了片刻道:“他在宫中有事耽搁,我们先行回去。”

剪翠陪着谢妧一同长大,自然也是能看得出来谢妧现在神色不同于以往, 虽然心下担忧, 但是还是没有再言语, 只是朝着谢妧应了一声。

在最后登上马车的时候, 剪翠还朝着宫门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