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跟慕见书像是两?块烂骨,这样机缘巧合撞在一起。骨子里藏着同样的沉疴, 便彼此相吸,缠在了一起。
他曾经有多痛苦,此刻就有同怜惜慕见书的痛苦, 感?同身受。
慕见书的手压在他的脸侧,被薛扶光的手握在其中, 借着他的力道捧着他的脸。
慕见书低声又唤了一声:“阿如?。”
薛扶光说:“嗯,你说。”
他与慕见书说了同样的话?。
慕见书却露出?笑容, 他压着嗓子,其中浸着无尽的情绪,但最显而易见的便是快乐:“多谢你, 告诉我这些。”
不等薛扶光说话?,他又道:“真的,多谢。”
其实他没有多在意自己的出?身。
无论是爬床庶女生下的孩子, 还是尊贵的嫡长皇子,于他而言都是过去无数年,与如?今的他没有什么相干的事。
可薛扶光在意这些, 因为他而在意。
因为喜欢他而在意。
这比他自己本身在不在意更重要。
他实在想抱薛扶光,将刀塞在了薛扶光身后亲兵的手中,拥住了薛扶光,用?力按在自己怀中。
他的世子,他的主子,他的阿如?。
若是从前遭遇的一切,都是在为遇见薛扶光做准备,慕见书觉得哪怕从一开始便告诉他,他也会再?重新走一遍这条路,为了遇见他的阿如?。
……
郢朝皇帝没能回到?皇城,也没来得及带兵攻打回去。
因为慕见书的身份对?天下人公开了。
薛扶光能将事情的原委推导出?差不离后,只需要一些旧人稍许证据,便能补全全部,让所有人信服。
剩下的权家旁支血脉子嗣也被薛扶光找到?,带回了郢朝皇城,与慕见书一同昭告天下。
郢朝皇帝是个冷血小?人杀妻杀子之辈的事便如?此揭露在了天下人眼前。
而慕见书才是那个嫡长皇子,他受尽了磋磨,他有着名正言顺继承郢朝的权利。
而他站在了薛扶光身侧,决定将这皇位拱手相让。
郢朝皇帝几乎疯了,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个孽畜,杂种?,权家的余孽!!朕当?初就该杀了他!不该留他的性命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