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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跟白二待得久了,江方现在也变得很八卦。谷临风手握着汤勺,不禁沉默了一瞬。念在江方算是他前辈,又帮过他不少,内心这话好歹没直接说出来。

想了想,他反问:“江兄当年,是不是也拿白二没办法?”

江方闻言失笑:“我现在也拿他没办法。”

谷临风摇摇头,明眼人都知道,平时看起来江方什么都听白无患的,但在很多时候,江方反倒会变成白无患的主心骨。

江方想了想,大抵猜到了他的心思:“郁青我很了解,他和白二从前有些像,但又不那么像。白二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郁青呢,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他顿了顿,对谷临风道,“你得明着告诉他,你想要什么。”

“我告诉他了。”谷临风道。

“那就等他想想,给他时间。”江方拍了拍他的肩:“别急,人都在就好,人总比事儿重要。”他和白无患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同化了谁,说出来的话竟也越来越相似。

谷临风却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我没办法彻底治愈他的寒毒。这次虽然清理了大半,但他内力依旧不能动用;就算以现在的法子彻底清理干净了,他的内力也难以恢复到从前。如今前有邱恕和辰王,后面还牵扯东宫,我担心我们没有时间。”

“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人,”江方宽慰道,“放心吧,还有我们。盈香楼的网布了多年,白二自有他的计较。”

第59章 取暖

谷临风去到隔壁时,徐郁青果然还没有醒。

他坐在床边,先把过了脉,见他体内大部分余毒确已清除,也没有受到其他影响,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多日以来,徐郁青难得睡得安分,此前他夜夜因寒毒缠身,入眠也不踏实,总得蜷在谷临风怀里,夜半时颤抖得厉害。

谷临风握着他的手腕没放,像是发了会儿呆。他清楚那只手温度依然偏低,厚被子也暖不透躺着的这个人,徐郁青体内的内力无法自主运转,再加上这番寒毒伤身,如今体温远低于常人。

他想了想,索性便脱鞋上了床,隔着厚厚的被子将徐郁青包裹起来,从后面将他团进怀抱里拥住。

如同那夜在周城一般。

那晚徐郁青正寒毒缠身,无法开口,而谷临风却刻意选了这么个时候向他袒露自己的心意。徐郁青想必是措手不及的,还未能从颤抖中挤出一个字,就被他圈进怀里紧紧抱住。他把下巴搁在徐郁青的额发上,将他按近自己的胸膛。那里热得发烫,心跳一下一下,在静夜里如擂鼓一般。

而怀中的人却冰凉一片。

“你可真是捂不热。”他喃喃自语般说,“我把你捂在手心里这么多年,不敢进一步。是你先要来招惹我的。”

“徐郁青,这回你要是还捂不热,我可就走了。”他怀中的人似乎挣了一下,仿佛要表达不满,被他抚着背顺了顺,“别急着答复,想明白了再说。”

他何尝不清楚自己在徐郁青心里也有很重的分量,只是他不想要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刻意选在这样一个时候向他表明心意,就是要让他不得不揣在心里辗转掂量出个结果。

徐郁青如今是把他当做了一个用来取暖的人,一旦不再需要依赖他,现在这种关系又能维持多久?谷临风最不想要这种不明朗,他不信,脱开这一层“取暖”式的依赖,徐郁青便要与他再次回到起点——那不如不要。如今迫切地想要治好徐郁青的寒毒,也有这一层心思在。

“也别太不着急,”他抱着徐郁青,带着点儿威胁似的在他耳后轻声说:“期限就到我治好你为止,就快了。”

江方说白无患自有计较,并不是一句等闲话。只在谷临风昏睡的这一天一夜里,白无患就已经做完了很多事。他重阅了当年调查惠州一事时留下的记录,又从老宅遗物中翻出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