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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太子送去的佛香,以火绒草炼制的丹药做手脚,这份慢性的毒药如果被查出什么,追根溯源就到了东宫那头去了。

白无患手指轻轻敲击了下座椅扶手,轻笑了下:“不过巧了,这个凌空道长……我认识。”

凌空本不过是个江湖游方术士,有几分炼丹本领,但其他本事不过是全凭三寸不烂之舌罢了。从前在南边胡混时,常靠着盈香楼的消息网捡些便宜,本人又极能钻营,不知何时竟然上了辰王的船。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凌空不太可靠啊。”徐郁青问。

白无患点点头:“不正是我们下手之处。”

徐郁青还是有些疑惑:“照我看,辰王这人净是些小聪明,做不了什么大事,邱恕会任由他这么胡来吗?”

“邱恕这个人,因是幽门暗卫首领,我这些年也做过些功课。”谷临风插话道:“他从前曾经非常激进过,排除异己、打压东宫,那时候皇帝身体还不似如今,但他在外也并未特别收敛,看起来也未失圣宠。可这两年,看起来是他把东宫的派系人马遣散各地了,太子也被圈在东宫思过,他那边却并没有赶尽杀绝,倒是令人奇怪。”

“许是因为,辰王长大了。”白无患幽幽地道。

“怎么说?”

“坊间曾有过传言,说邱恕对辰王的忠心耿耿,简直像是待亲儿子一般了。他与元妃那点儿事儿如果是真的,倒是可以理解,可辰王这玩意儿越长大越不争气,就算真当了权,于他能有多少好处?他在今上那儿的宠信,对于一个宦官而言,怕已经是极盛了。”白无患刻意顿了顿,讲故事最要有人捧场,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江方了然地接过了话头:

“或许是辰王好控制,能做他的傀儡。”

“据我所知,辰王可不是个当好傀儡的料子,倒是个生事儿的主。”

“那现在是因为傀儡不好带了,所以近些年他开始准备收手了?”

徐郁青和江方你一言我一语的捧着场,谷临风终于忍不住截断了他们:“重点?”

白无患笑着叹了口气,像是在说他急性子,倒是终于不卖关子了:“我之前查过些书案记录,元妃当年春天入宫,很快便得了圣宠,不足十个月便生下了辰王——别看我,我也是猜的。”

“你是说……”徐郁青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对,你的意思是,邱恕很可能一直认为辰王确实是自己的亲儿子,但近年来随着辰王长大,他越发觉得不对,所以有可能要撒手不管了?”

若辰王真是邱恕与元妃所生,皇帝又怎么可能全无察觉,还对邱恕宠信有加?况且随着辰王年纪渐长,无一处与邱恕相似。邱恕很可能逐渐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元妃利用来争逐权利的工具。

白无患很不负责任地摊摊手:“猜的。”

对无证据的猜测八卦,谷临风表现得没什么兴趣:“那个凌空,你能找到吗?”

“应该在辰王的别院之类地方藏着。这个不难查,一两天就能给你准信儿。”白无患自然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你要真想去盗药——辰王这人惜命得很,又喜欢讲排场,他的地方守卫森严,可不比卫所差。”

谷临风正要开口,江方接过了话:“我陪他去吧。”

“多谢。”谷临风也不是客套的人,见白二也点了头,便正色谢过,才转眼去看徐郁青。

徐郁青也正眼角弯弯看着他:“把我跟白二留在家,你俩可千万要早些回来。”

“没事,”江方站起身来往外走,临出门前拍了拍谷临风的肩:“酒窖我已经锁了。”

“哈?!什么时候锁的?”白无患闻言催着轮椅向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