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温柔,钟月荷越是害怕地浑身颤抖。
“母亲,这些年表哥和姨母给我们的东西,已经够我们过好下半辈子了。”她昨夜想了一宿,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比起接近闻人决,身处刀尖,命悬一线,她更愿意回到扬州,安安稳稳的过活。
小孟氏眼神变得疯狂,一双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尖声道:“那些东西能换来你父亲的命吗?能换来本该属于我的荣耀和诰命吗?你父亲死的时候是三品将军,他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别人手下的低微武将。而我直到今日,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
钟月荷被她掐的无法呼吸,小孟氏这才收了手,恢复了那副温柔表象:“傻孩子,你我能活到今天,全靠闻人家庇佑,可若是你姨母有一日不在了,你表哥还会管我们吗?”
“他是冷心冷情的性子,你唯有在他身边扎了根,才能得到一点点护佑,我们这么多年寄人篱下,该尝的苦都尝遍了,你忍心就这么放弃吗?”
钟月荷捂着脖子不敢再违抗她,只能轻轻点头。
小孟氏微笑道:“你想通就好,让青黛来为你梳妆,咱们去见见那位长公主,”
第28章 (二合一)骂谁是狗?……
昨夜去了一趟西市,沈宜安当时觉得还可以忍受,结果一夜过去,她腰酸背痛,双腿沉重,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冉姑姑见状便说:“奴婢让人去准备热水,给殿下解解乏。”
热水备好之后,沈宜安慢腾腾来到净室,浴桶里泡了些药材,闻着一股药香,她褪下衣裙,赤着脚缓缓踏进去,而后坐下来,嘴里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莲香进来换了两次热水,沈宜安泡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被冉姑姑搀扶起来。
内室里,她只穿着一身轻薄的白色纱裙,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别一根碧玉发簪,正半躺在美人榻上,由着冉姑姑往她腿上擦药膏。
冉姑姑一边给她抹药膏一边说道:“幸好咱们从宫里带了凝玉膏,能活血化瘀,大都督也是,怎好让公主骑马?”她这细皮嫩肉的,从小娇养,碰破了一块皮都得养上许久。
沈宜安抱着枕头倚在榻上,懒懒地不想说话。
昨夜若是一早泡了药浴,她此时都该好了,都怪那意外的一吻,让她没心思想去旁的事,满脑子都是闻人决深沉的黑眸和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