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无功于社稷倒也罢,坑害如同我们一般忠君体国,尽忠尽责的朝臣,岂非是牲畜不如?”

“他们这般横行霸道,独断专行,就当真是圣上的意思?”

“你……”裴宣被这席话说得语塞,一时间竟无可反驳。

内卫权值特殊,行事神秘。

可却也是因为这层便利,内卫中不乏有挟私报复,助纣为虐,联手得势权臣清洗朝堂之事。

他们手中握有权力,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这世上的人命与尊严,可以有恃无恐地无视他人社稷之功而排除异己。

裴恭又道:“爹戎马大半辈子,平乱治疆,功在社稷,如今整日蜗居在府中习字逗鸟,哪里还有半分曾经的锋芒?”

“就连大哥你的腿,若不是为了征战疆场,又怎么会坠马?怎么会落下这行立都困难的跛伤?”

梁国公府为家国卖过力操过心,为百姓流过血淌过汗。

怎么到头来,反而还要心甘情愿被一群仗着人势的狗咬住,骑在头上?

“我不甘心。”

雨珠连连敲打着窗框,细密的声响越来越急促,屋中的责骂却忽然停滞下来。

裴宣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内卫的确为恶不少,遭人忌恨也并不是一两天的事。”

“可你却也不该因着这些事,与他们冲突。”

就连堂堂梁国公世子不由得皱起眉头,带着几分愁容,语重心长地劝慰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伤的是什么人?”

“那协领名唤临远,是个拿笔当刀的,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他杀人不提刀,催命不见血,抄家封府如同家常便饭,一人便抵得上锦衣卫半个北镇。”

“你不要以为动手能逞个上风便是厉害,还有人只要动动手指,磨磨嘴皮,就能叫你家破人亡。”

“你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你……唉……”

裴恭神色淡淡:“大哥,我不是不知道错。”

“可我只是替你和爹,替我们裴家咽不下这口气,你们明明是京城里最该恨透了内卫的,为什么就要一直这么忍着?”

戒尺被重重扔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