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渊感觉到身后的目光，转过身来，正对上方阮阮灼灼的目光，他略有些尴尬地轻声道，“都已经布置好了。”

方阮阮也不乱动，生怕吵醒了四个娃娃，也轻声回道，“多谢陆公子。”

陆明渊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大礼，白嫩清秀的脸上满是感激，“明渊要感谢大当家才是，多谢大当家成全。”

“无碍，左右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一家人……

第二日，陆明渊被杜大娘早早叫起，换上了上次没穿成的精致喜服，衬得整个人越发白净秀气，身姿挺拔，就像一株迎着朝阳生长的小白杨。

而方阮阮屋里，刁三娘正手执着碧玉梳，一下又一下地给她梳着乌黑的长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唔……好像已经满堂了。

“三娘终于给阮阮梳上头了。你阿娘她性子执拗，好好的大小姐不当，要跟着你那死鬼老爹。我特地给你取了个软乎的名字，想让你不要学你阿娘那么倔。”

刁三娘看着铜镜中美艳的不可方物的方阮阮，叹道，“成了亲，大当家就是大人了。切不可意气用事，胡乱欺负人。记住了？”

方阮阮乖巧地点了点头，笑道，“若是他欺负我呢？”

“怎么可能？”

三娘翻了个白眼，“有谁能欺负得到你？”

过了一会，她似是想到什么，又出声道，“若是他欺负你，你可不要心软，回来告诉三娘，三娘帮你打得他满地找牙！”

听了这话，方阮阮嫣然一笑，“放心吧。”

突然，院外传来噼里啪啦的炮仗声，还有各种起哄吵闹的玩笑声，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刁三娘带着好几个姐妹牢牢把持住院门，“新郎官打算这么轻易娶走我们大当家吗？”

陆明渊被众人簇拥着上前，郑重行了一礼，朗声道，“在下陆明渊求娶威风寨大当家方姑娘。”

一旁凑热闹的顾桓之笑道，“不如陆公子赋诗三首，看看大当家肯不肯出来相见！”

众人也不断地起哄，陆明渊轻声笑道，“这有何难。”

只见他向前走了两步，朗声道，“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注1]

……

“嚯嚯嚯！陆公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