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爹和算盘张张罗着,好好收拾了朝廷给每人安置出来的田地,有力不能及的,互相帮忙,争取都在三天内弄好。
村长看家家户户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上了香,拜了农神,准备开闸口引水到田地,好让大家开始播种。
村民们好久没感受到如此郑重的仪式,全都聚在田埂处,想要看着水流流淌过自家田地的那一刻,可是左等右等,直等了一柱香时间,也没看到丁点水流流过。
村长王铁贵紧皱着眉头,沿着闸口往上游走去,走了小半天,直走到两山交接处,才看到滚滚溪流沿着渠道全部在安良村外打了个弯,一滴不剩地往右边流了去,再细看,不知何时,自家村子的渠道口竟然被堵上了各式各样的渣滓,泥块,生铁碎屑,树枝,应有尽有。
王铁贵铁青着脸,望着右边的安亭村,压抑着冲天的愤怒,原路返回。
“村长,怎么回事?不是去年就说平洲河源头不干旱了吗,怎么还没水过来?”
“就是啊,难道还要去山上挑水下来才行?”
“这我可吃不消啦!唉,作孽啊!”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叽叽呱呱,吵得王铁贵脑仁一阵一阵的疼。他摆了摆手,指了指右边的方向,叹道,“安亭村把我们的水源截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人群顿时没了声音,个个面面相觑,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算盘张见气氛诡异,无人出声,试探地问道,“村长,我们去找安亭村村长说说?”
鲁爹一想到辛辛苦苦整理的田地用不上水,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说什么说,我这就带上几个人,直接找他们算账去。”
跟在他后头脾气火爆的大头闻声立刻附和道,“就是!断人水源,如同断人子孙根!揍他丫的。”
这下,反而是其他人一听到要去安亭村,个个都劝鲁爹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大不了再去山里挑水好了。
算盘张抚着胡须,眼珠子转着看了看周边众人的反应,问道,“村长,这安亭村是什么来头,咱们得罪不得?”
王铁贵叹了口气,两手搓了搓皱巴巴的面孔,直接蹲坐在了田埂上,无奈道,“真不是我们怂啊,这安亭村的人真的是得罪不得,他们可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禽兽啊!”
说起这安亭村,十里八乡,个个都有耳闻,前几年又是灾荒又是瘟疫的,每个村子都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人逃荒去了北边,唯有这安亭村个个都脑满肠肥,长得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