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阮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家夫君真是真实的可爱。
“娘子,岳父岳母葬在城外?”
阮阮点了点头,指了指陆明渊脚下,笑道,“喏,就在你脚下。”
嚯......陆明渊猛地后退几步,朝着脚下看去,这么冷的天,后背吓出来一身冷汗。
他结结巴巴道,“怎会......娘子,在何处呢?”
看着这光秃秃的泥土地,阮阮拨过墙边一株野草,指了指墙上画下的一道图案,说道,“这是我当年做的记号,就是这里。”
陆明渊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讷讷道,“这里?娘子,这里是不是太过草率?”
阮阮摇了摇头,蹲了下来,用火折子点起了从怀中掏出的纸钱,淡淡道,“这是他们两个一致决定的。”
陆明渊也蹲下身,将手上的包裹摊开,是三娘临行前,塞过来的话本,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轻手轻脚地将里面的液体浇在地上,“我从平洲带来的酒。”
“多谢”,阮阮笑着点了点头,“爹爹最爱喝美酒了。”
看着夜色里若明若暗的火光,阮阮静静地站立,看着这静谧如深海的茫茫天地,穿越之前的回忆汹涌如潮水般袭来,让一向觉得自己看淡世事的阮阮一下子伤感了起来。
正发着呆,突然,一阵好闻的清冷书香味飘散在鼻尖,身后手臂环绕过肩膀,将自己搂在了怀中,阮阮侧脸看向红着鼻头,眉目上都冻了一层白霜的陆明渊,不由得心头一暖。
“阿娘是津南有名的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阿爹,则是梧州津南出了名的混混,若不是祖父死前留下些祖产,托友人帮忙照看,恐怕阿爹不出一个月,就能饿死街头。”
陆明渊也不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阮阮的诉说......
刁双儿自及笄以来,上门求亲的人家就没歇过,谁叫这位刁家二小姐长的美若天仙,知书达礼,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娴静端庄,也许因为父亲是习武开镖局的缘故,刁双儿还有一点与平常闺秀与众不同的,就是她开阔疏朗的性情,很得诸位当家主母的喜欢。
津南姑娘家向来性子绵软,娇娇气气,这在闺中自然是千好万好,要是嫁了人,成了主母,就万万不行了,哪家主母能在外头肆无忌惮地撒娇啊?那成了什么样子,是以,津南女子多外嫁,娶媳妇又大多从津南外头娶回来。刁双儿这样的,自然就成了城中众多夫人争抢的儿媳妇。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好姑娘,突然日日跟在混混方元舟后头,怎么劝也劝不回,惊掉了津南所有人的下巴。
方元舟也很懊恼,虽然自己是个混混,但也是个有节操的混混,说自己混吃混喝可以,说自己拐带良家姑娘,迷惑人心,这不是胡扯吗?士可杀不可辱,这种污蔑,谁想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