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知,只差这最后一步!”
无念大师又道,“圣上膝下三子,不说其他,单说皇后所出之嫡子,弱冠之年,通达有礼,就足以将那孩子比下去,朝臣们必不会弃已长成的嫡子,而选个幼童。”
刁霆捻了捻手指,却道,“嫡子之所以是嫡子,全乃子凭母贵,若是中宫跌落,任他再优秀,也入不了那些人的眼。”
“呵,贾家那群虎狼,怎么可能接受......”
刁霆望着庄严慈目的佛祖,笑道,“我便是为此事而来。大师随我去趟宣洲,一切就有定论。”
无念瘫坐在蒲团之上,沉思了好久,这才深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我随你去。”
说完,他站起身,步履匆匆地回了后院,换了一身衣衫,又简单收拾了细软,便跟在刁霆身后,出了寺庙,坐上了在寺庙外头等了许久的马车。
刁霆瞧着无念一身简朴的短打,面上疤痕狰狞,身上满是沧桑,再想着数年之前,这位前途无量的都知大人是何等意气风发,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无念也不在意面上的疤痕,反而宽慰身旁之人,温声道,“刁大人何必叹气,我能重活一遭,还能在有生之年替太子翻案,已经是老天对赵宽偌大的福报。”
“是,都知大人说的是。”
赵宽倚靠在马车上,笑了笑,“刁大人,赵宽早已不是都知,如今,又入了红尘,暂且也唤不得无念,还是叫我一声赵宽便好。”
刁霆点了点头,“赵兄说的是。”
赵宽瞧着面前的刁霆,当年跨马游街的翩翩探花郎,倒是成了铁面无私,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少卿,这日子,过的可真是飞快。
两人叙旧了好一会,刁霆见赵宽神色倦怠,这才止了话头,直让车夫往宣洲方向快速行进。
也不知宣洲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还有那贾鸿坤,躲在通洲,也不知道那般要强的贾皇后怎的会有个如此经不得事的亲弟弟?
自那日狠狠挫败了辽人南下的锐气,北辽大汗便在石荔城五十里外驻扎了大军,休养生息,看那样子,不把石荔城攻下,这群人是不打算回去了。
陆明渊站在军事图前,遥望了石荔城周围,沉声道,“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北辽定然要抓紧时间攻下石荔城。”
顾桓之紧皱了眉头,“怎么也不能让他们过来,今年格外冷一些,辽人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咱们只要把他们耗到深冬,没了补给,这群辽人肯定会撤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