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刁霆也不和他打哑谜,索性摊开道,“七年前,明睿太子案发,一门七十二口皆被牵连处死,连出生不过半年的皇太孙也一同丧生火海。”
“这事在京城人尽皆知,明渊也知晓的吧?”
陆明渊神色晦暗,点头道,“自然知道。”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随同皇太孙一同逝去的,还有京城陆太傅家的幼子,陆子衡!说到这陆子衡,惊才绝艳,升平四十六年的六元及第,头名状元!一授官,便是从五品的太子侍读,端是风光无限,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名媛贵女想要嫁与他。”
说到这里,陆明渊手下意识地捏紧阮阮的手,又很快放松了过来。
刁霆见陆明渊面无表情,又道,“我当年不过是个外放的小官,却也听过这位陆公子的大名。如今,瞧着明渊,似乎与他人所描述的极为相似呀......”
陆明渊摆摆手,“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明渊不过一介小民,如何能比?”
一旁的赵宽听他们二人打着机锋,忍不住叹了口气,坦白道,“陆兄,刁大人这是带了圣上的旨意而来。”
陆明渊牵着阮阮的手,目光沉着,“不知两位想要试探什么,明渊只能说,我不过一介穷书生,虽来自京城,却是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呵,无名小卒?你这样的无名小卒能通晓君子六艺,时文策论,诗词歌赋,连平洲俊杰之首都败在你的弟子手下?”
刁霆看向一直沉默着没出声的阮阮,“阮阮,那你就信你身旁的夫君是个在京城不值一提的小卒?”
阮阮侧身挡在陆明渊身前,为他遮住众人的视线,冷冷道,“我的夫君,我自然信他!”
“你你你!嗐!你和二姐一样犟!”
刁霆一听,眉头立刻皱紧了起来,说道,“你是无名小卒不要紧,怀远能跟着你一路吗?那可是......”
他压抑下脱口而出的话语,愤愤道,“不说别的,宣洲这场困局,就不是你这个无名小卒能解的。”
刁霆看向一声戎装,因为练兵而浑身脏污的阮阮,心疼道,“阮阮,不是舅舅不信你,你外公也跟我说了你武功盖世,一人就能敌万军,可是再厉害,也是人啊,不是神!”
“若是辽人攻不下石荔城,宁愿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绕过夏叩关,前往通洲,平洲,你可能□□营救?”
“如今朝廷既不给兵,也不给粮,别说到时支援夏叩关,就眼下这一战,你们可能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