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以前是的。"
"那、那老人家搬到哪里呢?"师傅抹了头上一把冷汗。
"搬?"林夜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瞬间恍然大悟:"她被我搬到土里了。"
只见师傅一个紧急煞车!结结巴巴的说:"小、小伙子…xx小区就在前面了,你、你下车吧…"
林夜摇头指着前方:"还没到呢,奶奶在后面那座山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奶奶很寂寞的。"
师傅额头的冷汗狂流,僵着笑:"哈、哈哈...小伙子真幽默…"
林夜从口袋不断找钱,最后只找了十块出来,与要付的钱还差了个零,可开了车门后,师傅以急速狂奔而去,只剩林夜孤零零的站在杂草丛生的路边。
林夜摸了摸鼻子,凭着过去的印象往前走,他从小被奶奶养大,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找老人家,就算奶奶过世后也不例外,再忙再晚,只要想到都会来看奶奶一面。
只是这次的路程走的特别艰辛,他的全身力气都用来对付吴家两堂兄弟,脖子肩膀痛痛麻麻,还有后`穴的地方尤其痛苦,走一步都是煎熬,头还开始热热昏沉的,很难受。
"奶奶…"
林夜一步一步的喘着气走着,不知道一路上被多少碎石、树枝绊到,又走在山坡地上,可竟然还是凭着坚定的意志力走到一大片坟墓前。月光下每块石头看起都惨白灰黑的,伴随古怪的虫鸣,林夜却一点也没觉得可怕在中搜索。
他不断摸索,找错了就深深一拜说’打扰了’,最后摸着摸着,总算在微弱月光下找到了奶奶的照片──一个满脸慈祥微笑的女人。
林夜跪下来拜了三拜,然后像以往一样用撒娇的语气说:"奶奶,我来看妳了,今天要和妳报告一件大事。"他把头低了又低,嘴巴张了又张,却如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围一片虫鸣彷佛在鼓励他似的,就像奶奶此刻会温柔摸着他头说:"小夜,讲啊。"
林夜红着一张脸夸张的捶地:"我、我和男人做`爱了…和吴亚…就是之前和妳提过很像杨易哥的人。"他抬头看了奶奶的照片:"…很惊恐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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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妳在下面有没有见到杨易哥?如果有…请帮我和他道个歉,我不是故意要猥亵他的,其实我真的是被猥亵的…"
"奶奶,我这是不是同性恋啊…?"
"啊!还有,请您保佑吴亚没有aids或花柳病…听、听说同性恋得这种病机会很高的…"
"不好意思奶奶…我忘了给妳买金纸和鲜花啊,可妳别忘了要保佑我啊…"
"奶奶,我想吃妳做的蛋包饭。"
林夜低下头,自顾自说着一堆话,他想象如果奶奶还在,一定会苦恼的笑着说:"你啊,这孩子想什么呢?来,让奶奶抱一下。"
林夜努力在脑中想象奶奶的模样,奶奶一张圆圆慈祥的脸,总是满脸笑容静静坐在摇椅上摸着他的头发。他最喜欢坐在奶奶的脚边与她小声说话,此时跪在墓前,看着和蔼可亲女人的照片,彷佛一切如过往。
可林夜颤抖着手摸上灰石碑,只摸到了一片冰冷,他赶紧浑身抖了下缩起身体:"奶奶,我想妳了,妳和爸妈还有杨易哥都在一起,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我想你们大家。"
夜晚渐深,温度骤降许多,林夜匆忙出门,只穿了一件短t,又浑身都是伤,实在好冷好冷,晚饭也没吃,此时终于想起回去吴亚那间什么都有的公寓。
他抹干眼泪小声的道:"奶奶,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妳啊。"可林夜才刚站起又踉跄的跌了回去,他浑身疼痛,方才是靠着一股意志力撑来,此时放松后根本无力再行走。偏偏他的头还昏昏沉沉的在造反,自己摸了一下,竟然带了点热度,八成是发烧了。
脑子里’嗡嗡’叫着,他又坐了回去,趴在地上想休息一会,可不知怎么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要昏睡前呢喃的说:"奶奶,让我睡一下…等会…等会记得等会叫我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