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跟沈和微没有离婚,过年如果一面都不露,实在说不过去。
回到沈家时,是腊月二十七的中午,沈和微竟然在家。
陆晚星挺长时间没见过他,乍一看竟然有些陌生。
但等他走近几步,不言不语地提起陆晚星的两个箱子,十分理所应当,给陆晚星感觉,又好像两个人只是两天没见。
他把箱子拎到原来的卧室,一边对陆晚星说:“我住隔壁,外公不知道,别说漏嘴。”
陆晚星说:“哦。”
他放下箱子,回手带上门,轻轻的一声锁舌合上的声音,陆晚星下意识看过去。
“怕什么。”沈和微低着头,眸色很深,定定地看他,好一会儿,才又说,“不欺负你。”
等沈和微出去,陆晚星向后倒在床上。
从买了回来的机票开始,他就没怎么放松过,但躺到这张床上,旧日的心安还在,又跟沈文华一口气玩了太久,身体和精神都累到了一定程度,没用多久,就睡着了。
沈文华还在楼下,他的箱子多,正在分别告诉用人搬到哪个房间,见沈和微下楼,道:“今天不忙?”
“忙,走了。”
“回来只待几分钟,晚上再回不一样?”
沈和微没说话。
沈文华没忍住笑了一下:“冷着脸给谁看,要不是我,靠你明年都带不回来。”
沈和微不但没反驳,还说了句:“我知道。”
沈文华从他的三个字里听出苦闷,从引而不发的苦闷,变成现在不做掩饰的苦闷。
一时间也没心情再开玩笑,只说:“走吧走吧,忙你的去。”
沈兆岭的精神越来越短,但沈家的春节比起往年,还是一样的热闹。
陆晚星白天下厨房、看打牌,晚上有时早睡,有时在书房画画,过得跟以前差不多。
沈和栋一家四口来玩,临走时,露露不想回家,被沈文华帮忙美言两句,成功留下了。
跟以前相比,她粘人的方式不变,但思维和逻辑都更完整,陪玩的人就更费精力。
沈和微尽力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把她从陆晚星的身边吸引过来,又凑过去,想加入他们的游戏。
时不时替陆晚星重复喝茶的动作,防着她突然尖叫或者跳起来撞到哪里,直到沈文华叫人来带她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