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野不再出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且夹杂着难受的闷哼声。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却一直没有突破的那一刻,谢星舟念着他的伤,手搭在门把手上,几次欲进又止。
终于,他听见江穆野嘶哑的嗓音在叫他的名字,“谢星舟,你出声,和我说说话……”
“说什么?”
“嗯——”
话音刚落,门板被砰地一声撞响,江穆野声音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热浪翻过一阵,砰地砸在地面上,门里脸红的声响渐渐平息。
江穆野像死过一回般,喘着气将额头抵在谢星舟的影子后,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往下落。
谢星舟知道他没事了,才站起来朝病床边走,床头柜放着双氧水——他得给江穆野擦擦背上的伤,否则明天医生问起来怎么绷了伤口,才要叫他无地自容。
修长圆润的手指将药瓶拧开,谢星舟弯腰从最底层拿了一根面前,刚直起身,后背又抵上一堵温热的墙。
“谢星舟,我好爱你。”江穆野突然出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卑微地问他,“你感受到了吗?”
才解决掉的东西又有再来一次的趋势,这爱竟然是有实体的,谢星舟当然感受到了。
他不说话,推着江穆野去床边坐下,抓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江穆野身上,然后把双氧水往绷开的伤口上倒。
“擦药。”
明明江穆野都已经快要被欲|望淹没,谢星舟的声音却还是这么冷静又无情。
难道他真的就没有哪怕一点点动情吗?
江穆野知道,答案总是伤人的。
他神伤地垂下目光,看着谢星舟在床边走来走去替他擦药。
等谢星舟擦完药,又服侍他穿好病号服,他才终于找回一点力气,重新把目光落在谢星舟身上。
谢星舟正在收拾床头柜上的药,侧身对着他,露出的左耳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江穆野一愣,不太相信地眨了眨眼睛重新看了一遍,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线,“那颗痣……”
谢星舟动作同样顿住,半晌他才抬手捏住耳垂上的痣,转头对江穆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