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慕白顿了下,“还差得远,不止你,”他的目光掠过后排的兵,“你们所有人都是。”
“你们以为领导为什么会派我过来?为的还不是想努力提高你们的身体素质和作战水平,到时候进了火场去了救援现场能少一点伤亡。”
“在部队里你们就是国家的,包括命,要每时每刻随时随地做好作战的准备,一旦警报拉响,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得立即停止赶往现场,最基本的体能都不够强,还想进火场救人?”
刑慕白对薛坤扬了扬下巴,“归队。”
随后继续冷然地说:“我不管你们平常的训练是怎样的,这半个月我是你们的指导员,你们就得听我的方案安排,再苦再累,都得咬牙给我撑下去,作为国家培养的男人,这点罪都遭不得,干脆也别在部队里呆了,中**人没这么弱。”
刑慕白这一番话激起了队员们不服输不服气的意志,接下来的几天一天比一天训练辛苦,严苛到近乎魔鬼式训练,但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着。
中**人,最不缺的就是吃苦耐劳。
日子过的特别快,眨眼间一个星期已经过去。
9月4号下午训练结束后刑慕白就回了宿舍,洗澡换了便服,开车出了消防队。
临阳县临海,算是一座海滨小城,这几年来旅游业也发展的越来越好,九十月份,正是游客正多的季节。
刑慕白一向守约,没有特殊情况从来不会做迟到这种事,说的六点,他在五点五十分就到了海边。
停好车后刑慕白下车,倚靠着车门等了几分钟,然后绕到车前盖随意地坐下,抱肩,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抬眼就看到了海平线上被金色的光芒围裹住的橙红色的夕阳整缓缓地下落。
前面很多人淌着水嬉闹玩耍,还有不少人正拿着手机、相机各种拍摄工具在照相。
六点十五分,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林疏清并没有出现。
刑慕白一个人在海边看了特别美的夕阳。
六点四十五分,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夜幕如同密密麻麻的大网笼罩下来。她依旧没有来,刑慕白回想了下,她上次虽然迟到但也没有晚半个多小时都没来。
这人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迟到的很猖狂,作为一个医生,时间观念居然不是一般的差。他在心里腹诽边在心里腹诽着边掏出手机来拨电话。
嘟嘟声响了很久很久,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最后连线被自动挂断。
刑慕白第一反应是她该不会在做手术所以接不到电话吧?
七点钟,夜幕低垂,淡淡的雾霭开始腾升蔓延。
刑慕白再次给林疏清打电话,这次响了没两声就被对方挂断。
他的眉心拢起,低头看着手机,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些焦灼不安,刑慕白不死心地继续打第三次,传进他耳朵里的是机械的女声。
告诉他——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虽然刑慕白是前段时间才调回特勤中队的,一些近两年才来的新兵蛋子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哪怕没见过也对他的名字一点都不陌生。
刑慕白,是消防队伍里公认的尖刀,带队严苛,实行魔鬼式训练,训练起来从来不近人情。
但也就是他,带出来的兵一个赛一个的强。
迷彩作训帽一丝不苟地扣在头上,帽檐挡住一些灼人的阳光,在他刚硬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突然,兜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刑慕白收回盯着队员的视线,摸出手机,垂头。
他丝毫没有犹豫,摁了几个字回给她,拒绝的干净利索,
很快,她又发了过来。
刑慕白眯了眯眼,撇头间看到指导员正往他这边走,没再回她就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魏佳迪站到他旁边,对他很是同情地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刚才支队来电话让你过去一趟,刑队长,你怕是遇上难事喽,刚调回来不久呢啧啧啧。”
刑慕白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魏佳迪嘿嘿乐,“工作上的事不是你能控制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感情方面能不能不让人操心?”
刑慕白哼了声,轻嗤:“让你操心了?”
魏佳迪笑道:“操心呐!都为你操碎了心!”
“三十一了唉兄弟,母体单身三十一年了,你还不急呐?都到这会儿了你还这么沉得住气,我是真佩服你了。”
“多管闲事。”他说完就抬步离开,走出一段路又回头,冲不远处训练的队员扬了扬下巴,“你好好看着他们点,不能放水。”
魏佳迪很不满地切了下,“我什么时候放过水,我那叫适度地让他们休息,只有休息好了训练的效果才更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