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惶恐不安,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前者,只可惜这么多年的扶持都白费了,裴烽岳那个蠢货竟敢胆大包天去弑君,早跟他说了有自己这个皇后在他迟早是太子,他非等不及自己去谋划动手。
心中的愤恨不甘将她气得七窍生烟,眼冒金星一上头,彻底晕厥了过去。
裴邺冷冷看了她一眼,下令道:“把皇后送回去,将七皇子交给太后照顾,后宫之事暂时由惠妃打理。”
太监点头应是,又想到了那边同样闹得不安生的披霞殿,“皇上,淑妃娘娘以额撞宫门求见您,奴才派太医去诊治,可娘娘说,您不来,便让她流血而亡。”
裴邺听罢,疲惫地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出淑妃那张脸。
渐渐的,那张艳丽的容貌与另一张与之相似,却比之更为倾城夺目的容貌想融合。
裴邺眉心一动,睁眼哑声道:“去披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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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淑妃失魂落魄地倚着椅边,见裴邺总算来了,立刻满头鲜血地跪倒裴邺的脚边,哭泣哀求道:“皇上,求您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饶了我的母家,饶了元巍吧。”
裴邺本对她多有怜惜,不想她一见到自己,满口满心仍然只有她那个不敬君主的母家和儿子。
裴邺冷着脸呵斥:“你的父亲私制龙袍,你的儿子诡计弑君,如此滔天罪行,你还有脸替他们求饶!”又见她的脸色青白憔悴,不如往日好颜色,心里的不悦又加重几分,转头吩咐太医:“给淑妃诊治。”
哪知淑妃一把推开太医,跪在地上呼天啼哭,“皇上要杀了王家,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为何还要称我为淑妃!”
裴邺眉头一顿,忽然弯腰与她对视,抬起指腹轻轻滑过他的脸颊,眸光晦暗,哑声道:“若非你这张脸,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裴邺对裴元巍顶多是失望,可对淑妃才是最疾首痛心的。
顶着这张脸,心思却没有那人的半点纯粹干净,简直是玷污了这样的长相。
淑妃的心头猛地一颤,积压多年的怨念再也压不住了。
她冷笑了两声,心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抬眸望着这个她死心塌地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哑声痛斥,“我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