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柔见她走进来,眼神并未意外,早早端坐在那张残破的椅子上,仿佛笃定了会见到她。
傅如歌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示意珠儿跟随僧人一同出去外头等候。
“你让人都走了,不怕我伤害你?”萧以柔勾唇一笑,昔日金灿满头的珠钗早已卸下,只剩一头粗糙的青丝垂落在肩,那贵气的双眸也变得有些狰狞。
傅如歌挑了张不算太残破的木凳坐下,风轻云淡道:“有话直说吧。”
萧以柔抬眸上下打量着她,三千青丝挽成髻,发饰虽简单,可穿着的却是镂金丝牡丹纹蜀锦裙,雍容华贵又不失妩媚,这样的裙子样式非身份贵重者不可得。
萧以柔的眼神有些空洞,“其实父亲最先让我嫁的人是旭王,可他当时只是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爷,我便回绝父亲,说我要嫁就嫁最好的,我的夫君必定是人中龙凤。”
说罢,看向傅如歌的眼神充满了嫉妒,“我没想到,自己最后的下场却连一个抛头露面的市井之人都不如。”
傅如歌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勾唇应道:“那真是多亏你那位人中龙凤的好夫君,否则你也住不了这么清静的地方。”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让萧以柔心中窝火,她咬牙切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起身走到桌前,倒了碗水,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将药瓶里的东西倒进碗中,再仰头喝了下去。
待完全喝完,萧以柔将那破裂的瓷碗狠狠砸在墙上,端了这么多年的大家闺秀的架子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傅如歌微微蹙眉,不知她此举何意。
萧以柔凄凄一笑,将药瓶举至傅如歌眼前,“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应该不陌生啊,你也喝过的。”
傅如歌眼神一滞。
“这叫七绝散,化水与无形,入口亦无感,勾魂夺命,我喝了这个,自然活不成,而你的体内,也有这样的好东西。”
傅如歌回想起那日被困在巍王府所发生的事情,顿时都明白了,腾地站起身。
萧以柔见她满脸愤怒,心中得到了极大的快感,“我已是贱命一条,死了不打紧,可若有当今圣上的心爱之人陪我一起走那阴曹地府路,倒也不亏。”
傅如歌顿时脸色铁青,“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要你让皇上放了巍王,恢复他的荣耀,我就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