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身云纹青衫的常服立于破旧廊下,仿佛在那大火焚烧后的破落柴房时的初此相见。
惊讶平复后心中便是欢喜,顿时像一只无骨的猫儿似的扑进他怀里,“方才走了那么多台阶累死了,你得背我下去啊。”
裴景旭宠溺一笑,收紧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眼中盛满了温柔,“好,我背你,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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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大理寺来报,二皇子裴元巍死于狱中,致命伤为胸前那枚尖利银簪,而他身旁,还躺着已中毒身亡的巍王妃和一个不起眼的小药瓶,原来七绝散连服两次便会当场暴毙。
巍王夫妇的身后事虽然以皇家仪式操办,却并无多少人前来祭拜,葬礼草草了事轻如尘烟,皆因眼下发生的另一件事更备受瞩目。
宫中早有传言,当朝一品宰相,世袭爵位端宁侯之女文鸢已是定好的皇后人选,新帝之所以还没迎娶,是因为凤朝宫宫宇破旧,须得仔细修缮一番才可迎新主入宫。
可令人意外的是,花灯节当晚,文大小姐以借书画为由拜访被封为瑞亲王的五皇子裴禹泓的府中,可奇怪的是,更深露重之际,也没见文鸢出来。
直到第二日一早,中了迷药的裴禹泓从床上醒来,身旁安睡的赫然是计划得逞的文鸢。
裴禹泓本想带文鸢远走高飞,没想到她不愿他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宁愿自毁清誉留在他身边,
裴禹泓既痛心疾首又拿她没办法,当即入宫请罪,将一切都揽在自己心上,不惜承担任何罪责,只愿给文鸢求得亲王正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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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房内
文敬心中忐忑不安,一入殿中便跪了下去,“皇上,老臣有罪,是老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裴景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眸中泛着寒意,“文相,朕并非忘恩之人,文家荣耀百年不衰,这是朕对你的承诺,只是你已年逾六十,该好生将息,朕便做主,将你文家二房的长子过继到你名下,日后承袭爵位,替你为朕效力。”
文敬听罢,当即骇然失色,他平生最瞧不起二房,没想到辛劳半生,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皇上为何要这样对老臣,老臣甘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裴景旭颦起剑眉,冷嗤道:“死?你若想以死明志朕不拦着你,可你胆敢弄死朕的人,朕便让整个文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