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一高兴,赠了郁少安一个西厥美女。
言子星见了,与郁少安耳语道:"少安,你这趟可真是得了个好差事,抱得美人归啊。"
郁少安与他熟稔,低声笑道:"听说你也得过大汗赠的美女,莫非这是西厥的习俗不成?"
言子星想起当年拓跋真在灵州带东方昊晔逛青楼,买下自己这个冒牌"花魁"相赠的事情,不由暗笑,说不定拓跋真还真是有这种喜欢赠美女的习惯。
不过他嘴里却道:"哪里不是这样?不过西厥人确实特别热情大方。你晚上小心了,别被那美女榨干了。"
郁少安道:"莫要小瞧我!我可是……"
他原想吹嘘几句,后又觉得不太合适,遂改口道:"你放心,我非那种好色之人。"不过他确实很喜欢那个美人,只是多看了两眼,拓跋真便闻弦歌而知雅意了。
深夜,言子星偷偷进了大帐,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内帐两侧燃着温暖的火盆,角落里的四方春秋鼎炉里燃着淡淡的清香。
言子星往火盆里加了两块银霜炭,来到榻边,见拓跋真侧身躺着,双目紧闭。言子星帮他掖掖被角,在榻边坐下,望着他的睡颜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火盆里的炭火突然爆出一抹火花,发出啪地一声。
拓跋真动了一下,醒了过来,朦胧中看见床边的身影,猛然眼神一闪,瞬间清醒了过来。
言子星轻笑道:"这次没去抽床头的弯刀。"
拓跋真入睡时从来不许别人近身,就是值夜的侍女小厮都是守在外帐,最近因为言子星的"频频来访",更是连值夜的人都撤了。不过他睡觉一向警醒,弯刀更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撑着腰坐起来,言子星取过软靠要帮他垫着。
拓跋真摆手,低声道:"先去如厕。"
他身子日重,经常尿频,夜里也睡不好,偶尔有些盗汗。
阿素亚虽然处处设了障碍,不让言子星与拓跋真单独相处,但那是在白天。阿素亚再怎般厉害,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守着。
言子星因为养伤,搬到了拓跋真的王帐休养,伤好之后一直没有搬走,而拓跋真现在住的大帐与他比邻而居,相距不过十几步远。如此距离,如果言子星还不能溜过来,那满身的武艺都白学了。
他按住拓跋真:"你别动。这么冷,晚上又喝了酒,起来别冻着。"说着起身去净房取过尿壶。
拓跋真道:"你转过身去。"
言子星知他在这方面很有教养,当初在盆地生活时,也不肯在他面前露出腌臜的一面,便转过身去。
拓跋真净手之后,言子星又帮他拧了湿布巾擦手,服侍了一通。
二人曾经在一个帐篷里生活那么久,彼此的生活习惯都非常了解,熟悉而有默契。
不过言子星还是忍不住道:"你这帐里晚上没个值夜的人,实在不妥当。"尤其他肚子越来越大,这些事却还要自己做,这个大汗也做得实在憋屈。
拓跋真歪在床上,斜瞥了他一眼,道:"若是有人值夜,你溜过来可就没那么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