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在望没敢吭声,倘若她没试图掉头就跑,说不定还能保住包袱,那里头可装了一万多两的银票,她怕这会万一表现的过分在意,叫李成注意到她的包袱,那可就真什么都没了。
毕竟赵珩手底下人,上行下效,说不准都缺德。
成王府各处都已掌灯,李成带着她七绕八绕的,带到一处院子里,院中并未见灯烛,而是一片黑暗。
只李成打着一盏灯笼。
院内有一处池塘,草木繁盛,小径修的歪僻,得走过池塘中间,才到了正房。夜色里,显得格外阴森。
就着灯笼,陆在望瞧见窗子外并非糊的纱绸或者明纸,竟是乌色透紫的玻璃,在夜色下微微闪着。
她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可以肯定,里面人是能看见外头的。
李成带着她上了游廊,走廊半道拐弯的地方,有一处极小的耳房,里头只有两张椅子夹一张小桌,她便等在这里面。
陆在望腆着脸问道:“这作什么?我不是去见殿下吗?”
李成道:“在这等着。”便把门关上。
陆在望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回去,狭小的耳房里只一点了一根蜡烛,幽幽暗暗,她看见自己拉长的一道人影,她一吹,烛火明明灭灭,叫她觉得压抑。
等了一会,外头隐隐有人声和脚步,她又坐不住了,扒开门缝瞅了一眼,李成守在门外,低头瞥了她一眼,没管。
陆在望只见前边走廊尽头的右耳房里走出几个人来。
准确的说,是两个人,拖着一个人的脚。
那人好像死了,无声无息的。
廊下依旧没有点灯。那人被拖了一路,拖下正房前的两级台阶,磕的脑袋起起伏伏,了无生气,就着月色,陆在望伸着脖子,倒没瞧见血。
可她依旧抖了三抖,可怜巴巴的去瞅一眼李成,“殿下,应当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李成不知是有意吓唬她,还是实诚,耿直的回了句,“王府里不见血,全尸肯定能留下。”
那人被拖到了院里就没了动静。耳房里又走出个人来,披一身浓重的夜色,不言不语站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