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在望自是没心情用饭,坐在那里冷眼盯着北梁人。
为首的敲敲桌面,便有一人不情不愿的撂下酒杯,叫小二带他上楼去客房。
北梁人给陆在望斟了杯酒:“小侯爷的命尊贵,若出了差错,想必不论侯府,东宫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陆在望半垂着眼:“你知道就好。”
没多久,那人便从楼上下来,照旧拿了个白瓷瓶,放在首领手边。陆在望伸手去拿,将将碰到,北梁人不怀好意的挡了一下,她掀起眼皮,刻意放缓声音:“怎么?”
对方短促的笑笑,挪开手去:“请便。”
陆在望将解药剥了红封,仰头灌下,一股极辛辣的气味直冲脑门,她呛的满面通红直咳嗽,桌上北梁人见状,纷纷指指点点的嘲笑起来——雄踞北境多年的陆家,下一代的继承人竟是这般货色?
“唇红齿白的,倒像个娘们儿。”
陆在望也不在意,抄起斟好的酒一饮而尽,压住口中不适。
等他们口中不干不净起来,她方才打起精神,不屑道:“你国之军打不过我爹,你们又困于大晋。在这编排我几句,想来是这千里迢迢的,逞口舌之快便能给节节败退的梁军以助力?”
满桌北梁人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有人道:“永宁侯再骁勇善战,也是后继无人。生个儿子像个窝囊废,换作是我,早早打死便是。”
陆在望歪了歪头:“你今日就是说破了天,梁军还是打不过我爹。”
“你爹如何与你何干?”
“我骂梁军又与你何干?”
“行了。”为首的北梁人不耐烦的重重搁下酒杯,斥责同伴道:“无用之人才会费口舌功夫。”
陆在望唤来小二,要了碗阳春面,继续低头沉默。
北梁人忽道:“成王回京,是为了北焉知山的战事?”
陆在望不语,直到隔壁的人踹了脚她的椅子,“问你的话!”
陆在望抬起眼,不耐烦道:“成王的事情我如何知道?”
北梁人冷笑道:“陆小侯爷和成王关系匪浅,这是满京皆知的事情。”他神色古怪:“此番若知道小侯爷与我等同行,不知成王作何反应。”
言下之意,是觉得赵珩会派人救她。
“关系匪浅?”陆在望闻言便呵了声,“该是有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