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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他十五岁,文不成武不就,不得陛下喜爱,出身也不高贵。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跪在皇后的初元殿前,皇后身边的宫人出来告诉他,娘娘身体不适,见不了他。

才刚刚召见过陆侧妃和世子,等到他来,就成了身体不适。赵珩没有多说,只是跪着,来往宫人的目光打?在他身上,他挺直腰背,一言不发的受着。

侯府的小世子躲在初元殿的廊柱后,探出头,似懂非懂的看着他。

赵珩垂下眼睛。

很快听见一阵脚步声,小世子小跑到他面前,伸着脑袋低声问:“五殿下,您犯什么错了?”

他沉默着,没有心思?答话,甚至因为此时的尊严扫地,对?皇后的恨意延伸到世子身上,心里升起?厌烦。陆之洹见他不出声,神色冷淡,有点手足无措,他挠挠头,围着赵珩绕了一圈。

赵珩没见过他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

纵是年幼,可世家出身,这年纪也该知道规矩和分寸。

在他受辱的时候,他就直眉瞪眼的在他旁边站着。

赵珩不理他,他自讨没趣,想想又跑回廊下,抱了把伞回来,似是想给他打?伞。恰好陆侧妃寻出来,颇为尴尬的把他带走。

临走前,世子把伞搁在他面前,又问他:“殿下,那您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陆侧妃捂住世子的嘴,强行把他带出了皇后宫中。

静妃最终没熬过冬天。

其实赵珩心里明?白,有没有那些药都一样,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只是母妃去后,他,玉川,赵延在宫中彻底无依无靠,过的也一日比一日艰难,连玉川生病,也没有太医肯来。

直到他十六岁,拜入孙将军门下,进军营,上战场,刀山血海里给他自己和弟妹挣条前路出来。

想来想去,这是唯一能走的通的路。

那年正月,永宁侯回京述职,赵珩跟着孙将军一同去永宁侯府赴宴。将进正堂前,听见里面传来稚子的背书声,孙将军在堂前停住脚步,笑道:“咱们等等,想必陆侯又在教导世子。”

赵珩这才记起?,那个?挺烦人的小孩。

书背的磕磕绊绊:“子曰……曰君子不重则……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