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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泓 天良永动机 2012 字 9天前

宁泓暗自咬牙,他的死人哥哥占走了邹澜生百分之八十的心,剩下百分之二十,他还得跟别人挤一挤?不可能。宁泓想的很简单,邹澜生早晚要从宁清逝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他陪在邹澜生身边嘘寒问暖、体贴照料,努力变成邹澜生的首选,顺理成章的成为邹澜生的伴侣。

“我以后要是结婚生子,你怎么办?”邹澜生说。

宁泓心下一沉,是啊,万一邹澜生走出阴影,一头扎进婚姻的死胡同,他做的一切不就打了水漂?他在邹澜生面前表现得活泼阳光,不代表他和宁清一样是个表里如一的人。相反,他和宁清相差甚远,宁清正直诚实,宁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宁泓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情商高,十分讨人喜欢,他轻易看出邹澜生感情的摇摆挣扎,他心下明了邹澜生在想别人,他更看得出邹澜生把他当成宁清寄托思念。他告诉自己,忍一时,慢慢来,邹澜生早晚是他的。

宁泓需要一个伴侣,无论他喜爱与否,就像到了人生的某个阶段,他醒悟,拥抱和亲吻是生活的必需品。正好遇上邹澜生,正好宁清走了,正好邹澜生符合他对伴侣的所有要求。

反过来想,正因为宁泓的感情没那么深,他才会自愿成为宁清的替代品,他想试试和邹澜生相处的感觉,和他想象中的场景是否一致。

可宁泓忘了一件事,感情如果能被人精确控制,就不叫感情了。一开始,他带着目的接近邹澜生,未来的日子,说不准会出现什么样的偏差。当爱情砸门的时候,宁泓是自信迎接还是狼狈而逃,无人知晓。

至于偏差,或许早就开始,藏在某一个对视、某一句情话、某一次心潮起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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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里熙攘嘈杂,宁泓打头阵冲在前面,右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我被他拖着走,像个无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一个小孩撞到我腿上,我再被宁泓一拽,差点脸朝下摔个大马趴。

“等会儿!”我用力扽了扽宁泓,一把拨开小孩,“急什么。”

“前面有烤鱿鱼。”宁泓说。

“你在天津不吃,跑这儿吃烤鱿鱼?”我快步走到他身旁。

“突然想吃了。”宁泓说,“要大的。”

“……行吧。”我既然说请宁泓吃饭,不能食言,我站在铁板鱿鱼摊前,对老板说,“要两串大鱿鱼。”

“一串十块。”老板说。

我掏出二十的现金放进铁板旁的小桶:“给。”

新疆通常下午八点吃晚饭,这时候不到六点,夜市的小摊贩们刚出来摆开阵仗,买东西的基本是我们这样外地的游客。盛夏的日头毒辣,宁泓拉着我躲到巨大的遮阳伞下,我好奇地问:“你们飞行员都像你这么白吗?”

“没有,他们黑。”宁泓说,他抬起双手比划,“驾驶舱环形的玻璃,二百七十度烘烤,晒黑太正常了。”

“那你为什么?”我问。

宁泓骄傲地拍拍胸膛:“我天生的。”

我想起宁清,他一个警察,同样天天风里来雨里去,执勤站岗从不偷懒,皮肤愣是比他的同事白出几个度。不愧是兄弟俩。

“你们飞行员怎么休息的?”我问。

“飞四休二,飞国际的话,飞一休一或者飞一休二,看情况。”宁泓说,“之前节假日同事有事,我替他飞,攒下很多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