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宁泓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对话框发出的信息前缀明晃晃的大红色感叹号还是让他怒气上头,邹澜生这个王八蛋!
宁泓气得跳脚,堪堪忍住开车冲进津大抓住邹澜生质问的冲动,提着行李箱登上国际航班,试图用工作麻痹神经。
三个月,宁泓开着飞机把全球跑了个遍,终是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怎么办。宁泓做事恣意随心,很少瞻前顾后思虑左右,他开车停在津大门口,看着邹澜生招手打了辆车。
宁泓开车跟上去,邹澜生在明月楼待了多久,宁泓就在车里坐了多久。情绪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减弱,宁泓压抑的火气在看到邹澜生亲昵地挽着一个长卷发女生走出来时达到顶峰。醋意搅合得脑子不清楚,宁泓发动汽车跟上去,没走一会儿,邹澜生下车了。
邹澜生眼睛里没有光,宁泓想,为什么。
原本微光细碎的眼瞳黑洞洞的,像两口枯井。
宁泓感到难过,从骨头缝钻出来的疼。
邹澜生说:“我欠你很多,你想要什么?”
宁泓觉得自己可怜极了,邹澜生总是这样,一张嘴像涂了毒,几句话便能说得他卑微如尘土。问他要什么,仿佛他要的东西你邹澜生能给得起似的。
邹澜生说:“你走吧,别来找我了。”
火车脱轨,直直撞上宁泓,他眼睁睁看着邹澜生走远,头脑中自以为聪明的考量被砸得稀碎。
他还能抽身离开吗?宁泓扪心自问,他不能,邹澜生也不能。
这不是他和邹澜生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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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开门!”
邹海阳咣咣咣的敲打我卧室的门板,我抬高声音:“滚。”
“不啊啊啊啊。”邹海阳鬼叫,“放我进去!”
我站起身打开门,没好气地说:“干嘛?”
邹海阳挤过门缝,问:“哥你怎么不去客厅啊,刚刚三姑还在问你的工作怎么样呢。”
“哦。”我坐下,抱起电脑看电影,“不去。”
“看的什么片?”邹海阳好奇地坐在我身旁。
“恐怖游轮。”我说。
“……恐怖片?”邹海阳眼睛虚了一下,他从小就怕鬼,鬼片鬼故事一律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