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终于肯闭上眼睛。
他很快就睡着了,威廉问艾伦:“格蕾丝刚刚说的什么披肩?”
艾伦.斯顿耸了下肩,“谁知道她说什么。怎么两滴鸦片酊就让她醉了?”
威廉.斯顿看着格蕾丝睡着的脸,轻轻地笑了,他没有再避讳格蕾丝与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感慨道:“我们两个的酒量不是也不好吗?”
威廉信守诺言,一直坐在格蕾丝的床边守着。艾伦.斯顿也没走,他给自己找了点事做,检查起卢卡的学习笔记。
格蕾丝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卢卡轻轻地敲门,问威廉能不能把剩下的几段讲完。
他听见艾伦.斯顿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他在心里抱怨,想让威廉别去,但是他张不开嘴,像是实际还没睡醒。
威廉松开了他的手,从床上站起身。格蕾丝在心里抱怨,又说了一遍艾伦.斯顿是讨厌鬼。
门打开又合上,身边又坐了一个人。
“你怎么这么坏?看见他着急你就高兴了?”他听见艾伦.斯顿小声问他。
“你才坏,讨厌鬼。”格蕾丝在心里反驳道。
讨厌鬼竟然摸上他的脸。格蕾丝很不高兴,因为艾伦.斯顿摸得他脸上很痒。
他竟然还摸自己的嘴!格蕾丝幻想自己埋伏起来,等那根手指再往中间去一点儿,他就张嘴咬他的手,吓他一跳!
但是艾伦.斯顿没有给他袭击的机会,很快就将手从他的嘴唇上移开了,转而摸上他的手臂。
“我们真的有一样的疤吗?”他听见艾伦.斯顿自言自语道。
他也有同样的好奇。他知道自己胳膊上有个疤,但是从没仔细看过,他小时候总摔跤,还被树枝划破过,身上有好几个疤呢,他得仔细看看哪个疤是有用的。
他感觉艾伦.斯顿将他的袖子像脱手套那样往下拉了拉——他今天穿的是上下两式的袖子,下半截是紧包着胳膊的,像长手套没有手腕以下那部分;上半截则像个没长好的南瓜,特别碍事。他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夫人们总要用衣服把自己的体积变得更大些。
艾伦.斯顿的手沿着他的小臂往上滑,格蕾丝知道他弄错了,威廉说了是上臂,所以还要再往上。
艾伦.斯顿这会儿没那么讨厌了,听话地往上摸去,最后停在南瓜袖子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