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和窦惊蛰扯了一会皮,等到那边说要翘最后一节体育课,让他提前在树下等,他才回了个ok。
微信收到了个验证消息。
【黄芩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备注信息:我是你弟弟。
白降愣了神,被上赶着吹他的寒风当头一刮,人都清醒了。
小少爷要加他微信?
这是脑子治好了伤,要找他问昨晚脑袋开瓢的罪吗?
他打了个哆嗦,鬼使神差地点了同意,陷入了漫长的被无尽恐惧和略微期待支配的烦恼中。
以小少爷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绝不纡尊降贵的心气儿,接下来的大概率事件是:“你是傻逼吗?你为什么砸我?”
然后就是「对方已不是你的好友」。
他把能想到的所有情况都猜透了,决定回个疑问号探口风,没成想对方率先采取攻势。
【黄芩: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白降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疑问号。
这事不太对劲吧?
以这顺毛呼呼,逆毛炸的脾气,他都参不透对方是用一种什么表情打下的这一行文字。
咬牙切齿?
还是感激涕零?
事实证明是秦鸯偷偷拿了小少爷的手机低头求和。
因为这事,小少爷气得开了瓢的脑袋都差点炸了,和他妈怄了两天气,连药都不肯吃,还是他表哥连哄带骗,抚着他的狗头:“咱能屈能伸,这叫以德服人,让那混混看看咱们小少爷的气度。”
五点刚过,夜幕四合。
白降蹲在老树下踢石头,觑着校外炸串摊贩相互扯皮。如果许商晚没死,爷爷就还在育才外摆摊,自己的轨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偏的跟以前八竿子打不着。
肩膀一疼,头顶有人掷石头。他抬眼蹙眉一瞄,窦惊蛰穿了件红配绿花衣,套了军绿大裤衩一跃而下,大有九十年代乡村杀马特之风。
“操!那大忽悠拖了二十分钟堂,连体育课都差点中途夭折!”窦惊蛰上手往他胸口摸,“烟呢?”
白降瞧了他一眼没出息的样,扔了根烟过去:“还有半小时,抄东西。”
窦惊蛰顿了脚步,他在课上就在琢磨今天干架这事儿。
昨儿打人就已经有几个上了医院,好在他们腿脚利索,没被警察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