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芥一拍大腿,搂着小少爷的腰杆坐了上去。
许子芩身体一震,差点晃荡下来,被王子芥两手一兜,他才平稳地笔直坐在中间:“表哥,你干嘛?”
“后面这么多题不讲了?”原来是有求于人,所以先发制人,搂着他表弟的腰。
许子芩怕痒,只要扼住命门,就算是恶鬼附身,不敢对他大呼小叫。
小少爷把头低下:“后边大题前两问不难,选择填空,前三道大题的大部分拿下来,及格问题不大。”
其他题讲了也白讲。
王之之敲门,提醒大家休息时抱着他的勤奋儿子亲了一口,顺带着也在小少爷脸上留了个口红印,让他多注意休息。
眼神觑到白降时,温柔的眼眸里瞬间徒增嫌弃,但已然相比他刚来秦家时少了几分厌恶。
在秦家只要不惹事,就没有长辈挑刺,这是白降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
如今他简直变成了晨昏定省的小媳妇,偶然被长辈吼几嗓子他也忍气吞声,照样端茶倒水。
秦鸯说过家里个个都是嘴硬心软的主儿,铁石心肠都有化开的时候。
可事实证明,秦鸯的话对错参半。他和秦家非亲非故,除了晚辈几个同龄人能聊几嗓子,秦鸳和王之之夫妻俩一直都没给什么好脸色,偶尔会差他做些杂活和重活。
白降觉得自己不像是秦家的养子,更像是个侍卫。在外以秦鸯的名义保护小少爷,在内包揽各类没人做的心酸重活。
但日子也算是得过且过吧。
许子芩把所有必考的知识点划完几本书,已经过了十一点,他把赖着不走的王子芥推出门去,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儿一天都要累成陀螺了,还不让休息嘛?
他眯着眼时只觉得灯光刺眼,把脑袋埋进被窝又热得慌,只得支棱起身子怒目盯着奋战在备考一线的白降。
小麦色的侧脸被台灯光线照得亮堂,耳后延伸的刀疤已经褪去,留了个不深不浅的印记。
笔一顿,和小少爷的目光对视,他喝了口水,才盖上笔套,片刻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你……很喜欢呆在别人身上蹭吗?”
许子芩木楞了片刻,懵了,他是从哪个地方得到了这个误解?
这突然插进来一句没上文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刚刚沉浸在学习海洋的游泳健将意识到那话不合语境,又补充:“你表哥……”
许子芩伸懒腰:“我从小就和表哥玩得欢脱,就呆他身上蹭着,你管我!”
白降侧过头,不再说话,合上书时,意识到英语试卷还没写,摊开随便就歪东撇西地写了名字,抬起头:“你表哥怎么没问你英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