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子芥凑他到跟前,神经兮兮:“他……是不是欠你钱了?”
许子芩舒了口气:……
李勋的话在他耳边挥之不去:“你不敢说,你不敢告诉你妈妈,告诉所有人,对吗?因为你好面子!你不敢!哈!哈!哈!”
虽然许子芩不想承认,但他说的确实没错。
他不敢说,一是面子,二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忧。如果说出真相,他不知道这个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家能不能支撑下去。
如果是正常时候,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舅舅舅妈肯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老妈也会在旁边端茶倒水侍奉。
可如今,秦家工厂岌岌可危,各自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人会搭理他?
秦鸳回国后,连顿饭都来不及吃,就处理工厂工人工资问题了。
因为没有销售渠道,工厂里一堆货品挤压,卖不出去只能搁置。
没有流动的资金,工资一直拖欠,如今秦家陷入严重的信任危机,连贷款都是问题。
听说,秦骊已经动用私人资产填补空缺,至少把工资先发了,稳定局面再说。
王之之倒腾玉石,和那些玉友们一见面就是:「种水不够」,「种嫩了,发黄」,「水头不错,价格压一压,都裂了。」
全都是行话。
秦鸯晚上抽空回了趟家,给许子芩把绷带拆了上药。她脸色一直不好,许子芩好几次想搭话,都被她打断:“你没吃好,是妈妈的问题。但是……你把李勋叔叔打成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许子芩:“妈……”
推门的手戛然而止,落在半空中。
秦鸯泪眼朦胧:“如果妈妈哪里做的不对,妈妈向你道歉,对不起。”
王子芥和秦子苹两人刚好进来送西瓜,王子芥一愣:“姑姑,你……”
秦鸯一抹眼泪,叹了口气:“小芩这几天就辛苦你们帮忙照料了。”
说罢,她头也没回地离去了。
房内,寂静得出奇,表哥给他喂西瓜,许子芩都无动于衷,一脸漠然。在他往李勋脸上打出那一拳时,他就猜到了结果。
他接受……
“表弟,你哥,哦,不是,白降在你昏睡的时候,来看过你一眼。”秦子苹也就是随口一说,但许子芩瞬间耳朵一竖。
“我怎么没看见?”王子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