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南长长地舒了口气,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为什么不跟他说?”
“我答应了傅爷爷。”白降吸两口奶茶。
他摇了摇,外边天太冷,几句话功夫,热奶茶就凉透了。
“与其让他喜欢我,苦苦地等着,还不如我给他做个了断。傅爷爷说得对,高中时候的爱情是青涩懵懂的,因为圈子就在那,指不定上了大学,入了社会,他找到了比我更合适,更爱他的人。那么,作为他叫了快一年,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要学会放手。”
最后那一句「我要学会放手」说出来时,他的心在滴血。
谁会愿意把自己保护得完美的人拱手送给其他人?可在他说出不合适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做出了改变。
尽量他爱的人受伤,不肯接受,他还是要狠下心来强行切断。
对不起……
“白降。”傅安南仰起头,“那天小芩把李勋打进医院,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我不相信一个活泼懂事的孩子会突然心性大变。”
傅安南很警惕地去观察白降的神态和目光。
只要说起李勋,他的目光就变得尖锐,带着一股很浓的、想置人于死地的煞气。
这验证了他的猜想。
警方找双方取证时,李勋和白降含糊其辞。
秦鸯事后问许子芩时,他也是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傅安南看着白降飘忽不定的眼睛:“你是小芩的哥哥,你这么喜欢他,他打了人,你不去道歉,反倒拿刀冲进了医院。
我没猜错的话,你和小芩都恨李勋,恨不得想要杀了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大年初一上午,许子芩跟着秦鸯去舅舅舅妈家拜年,和放假的秦子苹两人闹了一会儿,听他说了大学的趣事儿。吃了顿中饭后,全家人又跟外公外婆转接了视频聊天。
随后王子芥也被拉了进来,那边还是凌晨,表哥说话迷迷糊糊的,说着说着突然还多了个沈天冬的脸,发出不合时宜的古怪声音。
许子芩秒懂,吓得赶忙招呼大家挂电话,偷跑到阳台给王子芥发了个消息:“表哥,你俩现在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注意点影响。”
微信里,费近和刘申催魂似的各类文字,语音,电话朝许子芩狂轰滥炸。
他委实招架不住,趁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之际溜之大吉,跟他们一起去电影院看贺岁大片。
许子芩是最爱凑热闹的,哪人多就爱往哪儿去,可跟费近和刘申两人去看电影,他就觉得自己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因为,半个小时后,黄丹和薛西两人手拉手在电影院朝他们三个挥手。
这两两一对,自己就跟个一百瓦的电灯泡似的,布灵布灵发着耀眼的光,要多尴尬有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