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已经毁了,但我不会做傻事,许子芩是我儿子,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我和李勋结婚,都是为了给他创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秦鸯冷笑,“他从小我养大的,生活常识为零,也不会做饭。他那天昏倒了,挂了好几瓶营养针才醒过来。我要挣钱养这个家,秦家没了,没人照顾他,你明白吗?”
“你可以找保姆。”傅安南觉得她在耍酒疯。
“还以为我是秦家小姐呢,我现在穿的最贵的衣服还是几年前的ach,咖啡厅刚开始有起色,又要忙活着开分店,来来去去又是一笔大的资金,我还要存钱给小芩上大学,读研,甚至出国深造,哪有钱请保姆?”
秦鸯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知道你有钱,小芩也是你儿子,所以你想说,你出钱养他天经地义,是吗?”
“我觉得逻辑上没问题。”傅安南扶着她去酒吧外静静,他一度认为自己约秦鸯在酒吧见面是他做出的错误选择。
他的手刚要挽上秦鸯,就被推开:“逻辑上没问题,你知道你和你爸都是哪种人吗?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冷酷无情而又思维缜密的资本家和操盘手。
投入和产出都要计算回报率,是不会做亏本的慈善家买卖的。
你当初把小芩交给我和商晚照顾,无非是想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他长大了,你照顾、讨好小芩,在他面前刷好感度和存在感,是在为他长大以后认同你是他亲爹做功课,让他能早点接纳你。现在又想故技重施,花钱照顾我们母子俩?”
秦鸯道:“是为了补偿这么多年来缺席他生活吗?等你和你爸觉得补偿够了,就能心安理得地把他带走,给他改名,从此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是这样的算盘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只有小芩一个人,我不允许你们抢走他,我决不允许。”
“你误会了。”傅安南想和她讲理。
“是我误会了,还是戳到了你们的痛处了?如果是我误会了,那你爸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让小芩一辈子开开心心糊里糊涂地活着不好吗?”
“秦鸯,你喝醉了,我不和你吵。”傅安南道,“虽然我爸登堂入室确实过分,但他作为小芩的有血缘关系的爷爷,有权利认回自己的孙子。”
傅安南道:“我今天不是跟你吵这些的,李勋他不是个好人,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
他欲言又止,被秦鸯揪住话头:“他不喜欢我,那他喜欢谁?他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这件事,我以后跟你解释。我约你来之前,已经以缙秦金融中国分区ceo的身份与李勋的工作室解除了所有的合作协议,单方面解约的费用我们出。但奇怪的是,我的秘书一直在尝试联系到他本人,可联系不上。”
秦鸯脸色一变:“不可能,他刚在我家和小芩吃了顿饭,我送他走的。”
她又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时间,把手机屏幕对着:“一点半了,正常人早睡了吧。”
傅安南瞬间意识到不对劲,转念一想,立刻问:“所以小芩一个人在家?李勋有你们家钥匙?”
秦鸯被他这两个莫名其妙的质问问得有些懵,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吗?
“你简直疯了!”傅安南拽着她片开人群,甩进了后排座位。
傅安南把车急速掉头,轰轰隆隆地朝老小区冲,还一边口不择言朝着身后的酒疯子大骂:“小芩要出了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秋夜寒凉,空荡清冷的卧室,许子芩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扭头继续呼呼睡,恍惚之间他觉得脚上一凉,愣愣地把脚往内一缩。
幽暗的蓝色灯光下,一个黑黢黢的身型突然出现在他的床沿边,那双漆黑带着阴狠的眸子发出侵占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