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从25层爬楼梯到1层,推开消防门时,整个人呼哧带喘的。
kev紧跟其后,虽然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极力保持微笑。
前台忙给两人递了矿泉水,许子芩一口咕噜喝得干干净净。
他瞥了一眼大堂的时钟,已经五点半了。
许子芩拍着胸脯顺气,敲了敲前台的一体机:“限项目部半个小时搬完,我说的。”
说罢,他一股浩然正气般转身推开旋转门,绝尘而去。
前台是个初来乍到的应届毕业生,只听闻市场部小许总颇为和善,一心为员工考虑,起初她还不信,只觉得都是资本主义压榨劳动力,哪有老板为打工人着想的。
今日所见,果然非同凡响。
小许总亲和,小白总剥削,一个恨不得到点就轰人下班,一个满脑子希望招一堆机器人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这两人倒是挺搭的。
“宝贝儿,我难受。”迈克的电话打进来,许子芩刚好出旋转门,他在门外一顿,“你是不是跟黄皮和好了?你俩在一起了,是吗?”
昨晚上许子芩和白降两人天雷勾地火的,喝了酒莫名其妙地就上了床,精虫上脑。
关键是自己还就误打误撞地中了白降的套,还和好了,就剩迈克暗自垂泪。
怎么跟他说这事儿呢?
“我知道了。”迈克一口打断,“你别刺激我了,我心累。”
“对不起。”许子芩搜肠刮肚一番,只能用这三个字回他。
诚然,他确实想好好地把昨晚的事情解释一番,可跟迈克解释这么多,只会让他心理压力更大,倒像是自己在为昨晚的事情强行编出的一套说辞来求谅解。
与其含糊其辞,还不如痛痛快快说个坦荡。
“迈克,怪我。”许子芩把情绪酝酿了个来回,“你要是觉得我特混蛋,你就凑我一顿,但喜欢这东西,不是我能决定的。”
许子芩是个看起来能言善辩,实则说起感情就是个白痴,煽情的话跟挤牙膏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在曼哈顿,我一直没考虑清楚,我放不下,总觉得有些事一定能随着时间淡化,这话可能适用于其他人,我是个另类吧。这五年,我心里一直藏着他,如影随形的。”
迈克诶了半天,声音拉得很长:“诶呀,宝贝,你别说了,你说得我越难受了。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一意孤行。我也不瞒你了,昨晚上我本来要去找你的,但傅叔中途拦住了我。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出局了。是我掩耳盗铃,也不专业。”
许子芩一怔。
“心理医生爱上病人,这本来就是不对等的爱情。”迈克笑了笑,“五年前我认识你开始,杰克逊导师劝过我,心理医生强大的专业知识容易操控和控制病人的心理,导致病人移情。
我知道你把我当朋友,甚至你和我在有超过朋友之间的亲密举动时,你在心理层面上把我当成了白降,所以你愿意和我寸步不离地守着,我都看出来了。
我有私心,我告诉导师,我就算这辈子不做心理医生,就算违背职业道德,我也要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