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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光 苏流年啊 2069 字 7天前

王子芥又要对白降说什么,就被沈天冬戳了胳肢窝,沈天冬察言观色的本事修炼到出神入化的级别,刚坐下吃早餐就察觉到两人的局势不对。

“怎么了?”王子芥秒懂,故意去搂他表弟的肩膀,“表弟,不和胃口啊?”

许子芩也不搭话,就盯着白降。

白降几大口把早餐吃干净,两手一直交叉搁桌上,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沉思。

沈天冬缓和:“同学聚会的那天,刘申说开发区开了家温泉酒店,改天咱们四个一起去泡个温泉?”

还是没人搭话,空气变得冷清。王子芥嘴里的鸡蛋都不香了,只是悻悻然四人大眼对小眼,干坐着。

许子芩舒了口气,撒娇似的握住白降的手:“哥。”

白降也不领情,把手一挪。许子芩脾气顶好,另外一只手抢先发动攻势,紧紧捂着,手又晃了晃,求情:“哥哥。”

诚然,何政妈妈的娘家人无情无义,但何政从小街面上混大的,看似如地痞流氓,却也重情重义。如果他没死,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许子芩承认,窦惊蛰说得是事实,就算最后人还是死在医院,至少是以何政的名义出过钱,使过劲。所有人在良心上能得到救赎。

“你也要求情?要我把那套房子给他们?”白降语气冷得都能呼起寒气来。

许子芩硬生生打了个哆嗦,仰起头,直视着他:“房子不给,医药费医院开多少,我们以何政的名义出多少,钱直接走账户,不转手。

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反正房子留着也是闲置,卖出去救人,也落不下什么口舌。”

二手房在中介所卖了五十多万,加上何政的存款一共七十万,全汇在一张卡里,由窦惊蛰全权料理。

期间,窦惊蛰心里不踏实,派秘书专程去了市医院看望重病残喘在床的何政妈妈。

她脸上毫无血色,瘦得皮包骨头搁床上疼得翻来覆去,只能喝水,连粥都吐,全靠营养针吊命。

窦惊蛰把拍摄的照片发给白降时,白降看似从容冷漠,但好几次许子芩恰好路过时,都看到他哥一个人郁郁寡欢地抽烟。

一抽就是两根,完全停不住。

许子芩从后背抱住他,夺了他手上的烟,吸了一口。

“窦惊蛰说……”白降重新点了一根,“他妈妈娘家人没告诉她何政去世,怕她受刺激。辗转问了其他几个亲戚才得知,他妈住院这么多天,何政一次都没来过医院,不是怨恨他妈早年抛弃了他,而是……压根不知道是癌症晚期。”

白降平和地吐了口烟圈,搂许子芩在怀里抱着:“疼得神志不清,打安定时,还常常念叨着何政,说等她出院,就给他做了最爱的粉蒸排骨。”

亲戚的只言片语里,何政逢年过夜都会看望他妈,偶尔送点钱和新衣服。

虽然母子关系不亲近,但也有电话往来,不完全是陌生人。

谁也不知道他们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父母又为何离婚。只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还难断家务事。

旁人要做的,只是问心无愧而已。

八月十五这天,秦鸳在群里发了消息说订了一桌家宴。外公外婆在福建,腿脚和身体都大不如前,不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