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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了国师之后,身边之人大多恭恭敬敬,唯独一个楚恒,语句也都为宠溺,这样的大大咧咧,倒是只有少年时期才听过。

才当了三年的上位者,自己居然变得如此矫情了。

周清衍心里腹诽道,转身朝那姑娘一点头:“何事?”

这女子一看就在乡野中长大,说话嗓门洪亮,见了陌生男子也不害羞,一身湿漉漉提着裙摆就能跑上来。

姑娘大大方方朝他笑:“我叫月棠,方才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周清衍:“无妨。”

月棠眼睛滴溜溜地转,又笑道:“我在这楚府做丫鬟,你是新来的侍从吗?”

这话说的亲切温和,实则隐含了盘问之意。

周清衍觉得好笑,楚恒刚来周府时还觉得他以花为府中侍女起名过于俗气,在自己的地盘上不也是花名。

“我是你们楼主带回来的客人。”周清衍淡笑了两声,凝脂点漆的脸上一派的儒雅,“你们楼主想与我谈一笔大生意,不过我初来此处迷了路。”

这话骗阿蔷都骗不过,不过骗骗月棠倒是够了。

这傻姑娘立刻放下了芥蒂:“公子万安。我知道路呀,我带公子回去。”

周清衍哄姑娘是驾轻就熟,当年遖峯京城里没有哪个花娘舞姬不嗔一句“周小公子油嘴滑舌”。

可惜如今被楚恒管着一张嘴闲来无事直往楚大少爷身上招呼,这下哄得月棠咯咯直笑。

月棠显然对楚府很熟悉,带着周清衍绕过了后院。

周清衍蓦然之间瞥见楚恒的卧房后面有一扇门没有关,挑高了眉峰。

月棠看见他的神色,道:“那扇门可是楼主亲口说留的,三年来一直不许关呢。”

周清衍唇边笑意愈发深了:“估计是在等某个故人吧。”

少年时期的周清衍,下了学便跑去郊外骑马射箭游湖,再在某艘花船上讨一杯薄酒,倘若那船上的娘子们不愿放人,便为其吹一曲。

萧毕,人也走了。

闹得晚了,楚恒总会让元宝偷偷来看楚府的大门,随后再把自己房间的后门打开,好方便某个不着家的家伙回来睡觉。

记得最初周清衍半夜不着家时楚恒气得火冒三丈,发了好大的脾气甚至惊动了楚将军和楚夫人。

年轻气盛的楚恒不知道这种愤怒从何而来,扬言再也不许周清衍进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