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好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山顶,还没等身体完全爬上去,一只脚狠狠地踩上了他的手背。
顷刻间手指骨断裂的剧痛席卷了张文耀全身。
他猛地惨叫一声,身体没了支撑径直往下掉。
又是一只手拉住了他,他就这么借着这股不太可靠的力道吊在半空中,浑身上下全部悬空,腰背绷紧十分难受。
张文耀抬起头,心凉了半截。
那是一张粗犷的男人的脸,脸上黢黑左眼上横贯一道伤,只有右眼能视物,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精光。这绝对不是个善茬。
张文耀勉强压下心里的害怕:“你是谁,刚才上来的姑娘呢?”
他不敢随意暴露周星闲的身份,万一这人痛恨皇室可就坏了。
那人的手下吊着张文耀,自己在旁边欣赏张文耀狼狈的姿态,不答反问:“你就是什么狗屁皇太子?”
张文耀心里更沉了。
那人见他不答又道:“一上来就想找你相好,我呸!”
一口痰径直吐在张文耀脸上,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那人冷笑两声:“什么狗屁太子,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广南地处偏僻素来和别的地方不相通,只能凭着感觉觉得继承人一定是男的。周星闲又素来不爱摆架子穿得异常朴素,也难怪流匪投子认错。
张文耀咽了一口唾沫:“你想要什么,放我们离开都可以商量。若是我二人死在这,楚国的大军顷刻就会踏平这个地方。”
张文耀心里有些着急。这么久了周星闲没有一丁点反应,不是被打晕了就是已经惨遭毒手。
流匪头子冷笑连连:“那皇帝老儿不是从来不管广南地界么?这下他的小儿倒是口出狂言!”
张文耀:“我没有口出狂言,我此次前来就是来赈灾的。”
“狗屁赈灾!”
流匪一听这话暴怒不止:“都是狗屁!说是赈灾实则下来的全是官兵,老子手下的兄弟死了大半,都他娘的是赈灾害的!”
张文耀被吊在半空中力气已经接近极限,浑身上下都是汗。
就这样他还不忘反驳:“不会的,陛下是真的拨来了赈灾款。广南的百姓也都相应减免了赋税······”
“老子说了都是狗屁!”那人不知是不是被戳中了痛点,“老子本来过得好好的,都是那群当兵的来搅了老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