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本来分开挺多天了,好不容易今天都在家,明明应该小别重逢温馨一下,却又被钱绊了个跟头。
席远跟冷战似得几天没和乔野说过话。
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自从来了t市,他们就好像总是会搞成这样,也不知是不是话不投机,反正就是多说一句都嫌多。
乔野有几天下了班都不想回家,文信要是找他,俩人就一起找个街边小酒吧进去泡一会儿、喝点酒。
两个人好像是彼此在t市唯一的哥们,文信混的也不好,会跟乔野抱怨“工作”时遇见的烦恼,乔野也能体会他们在外奔波的不易,和家里那位高大上的偶像恋人比起来,在那一段时期,乔野甚至会觉得还是喜欢跟文信在一起呆着。至少无论他跟文信说什么都说得到一起,文信永远不会说出席远嘴里那些特现实又听不懂的话,即使内容也会跟金钱挂钩、也都做着名与利的发财梦,但文信就是那么接地气、和他一样那么平凡,不像席远,从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就是挂在天上的星星,璀璨耀眼,就算后来呆在他的身边了,一到关键时刻,却也始终觉得特别遥远。
这天席远又要出门,临走时拜托乔野替他交个账单。
乔野没辙,就把把钱借给文信的事告诉给了席远,席远一下就炸了。
“什么朋友啊?高中同学?”他好像根本没听说过乔野有这么一个朋友似得,“几年没联系过了,刚见面就给人还账?那人现在变成什么样你了解吗?两万块钱,说借就借,连个字据都没有,回头人不认账了怎么办?”
其实席远本身就不想跟乔野开口借钱,拉不下那脸,太没面儿。
但他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手头是真紧,好不容易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工作才张的嘴,结果又吃了个瘪。
当时席远正在收拾行李,恼羞成怒,手里叠衣服的动作都不带好气儿。
“他不会不还的,当时有人拿刀逼着他,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乔野站一边小声解释几句,席远听了眼睛立刻就立起来了。
“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流氓搀和在一起,什么文信啊?你以为你还是高中生呢?以前好歹有身校服在那儿撑着还算个人,可现在呢?还跟那种下三滥搀和,也不嫌跌份。”
那言语一下就刺到了乔野。
可席远看都没看乔野一眼,他最瞧不起的就是乔野那交际圈,从什么看大门的门卫到借高利贷的痞子,长这么大认识那俩半人,混最好的好像也就是个开出租的,他都无法想象乔野是怎么和那种社会最底层的渣子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以前因为工作也就算了,可现在他们都离开那种环境了,乔野可是跟他睡在一起的人,怎么这眼光就一点都得不到晋升呢?
“我劝你交朋友的时候最好把目光放长远点,别什么人都交,想想该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那个文信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席远拎着登机箱往外走时,就那么甩了乔野一句,听的乔野这叫一不爽。
“合着你跟什么人接触之前都得先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才能决定对方值不值得交?”
乔野的声音明显比平时高了不少,摆明了就是有点受不了席远。
席远一听更来劲了。
“对,怎么着?”
他走到玄关,从盛着首饰的盒子里挑选着适合搭配的项链和戒指,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是学生时代的朋友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至少我不会浪费时间去结交一个不会在任何方面能给我带来好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