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瑜不可置信地看他:“这又和小傅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见微的爸爸是因为肇事逃逸死的。”薄耘停了下,说,“第一下是意外,然后恶意撞了第二下。”
“……”
她知道傅见微父亲是车祸身亡,但没想过会和自己的丈夫扯上关系!
薄耘叹了声气,转头望着不远处小广场上欢蹦乱跳的孩子。
“我找了很多当年这桩车祸的资料。警方根据见微的形容画出车标,和照片上这部车的品牌一致。他还看到了车牌前几位,都吻合。而我爸在事故后不久换了车,原来那辆我怎么都查不到二手交易记录,很大概率被他销毁了。他甚至连车牌都换了,这非常诡异。妈,我也想信他,我比谁都不希望莫名其妙我爸就成了杀死我岳父的凶手,但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这个真相。妈,这么多巧合同时存在的时候,它还是巧合吗?”
“……”
霍坤陪妈妈在小广场的长椅上坐着,和她头挨着头看短视频。
她今天的精神不错,否则他不会带她出来。
忽然,她叹了声气,不再往下划。
霍坤看着她。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她问。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配合治疗的。她想早日痊愈去工作,父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霍坤依旧只是说:“我基础差,去国外什么都听不懂,跟不上课。我现在想好好学习了,将来好找工作,总不能真靠薄耘接济一辈子。”
这个理由很正当,她没再说什么,心不在焉地划着视频,忍不住看他,目光落在他脸颊浅浅的几处伤痕上,是她之前发病时挠的,还没好。
她恨极了他的生理学父亲,但除了怀孕那阵和发病时,她再没想过伤害他。他在襁褓中时,她都没有像电视里那样试图掐死这个孩子。这是她的孩子,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她想起了另一个孩子,薄耘。
这个姓氏不能说稀有,但也不常见,何况,相貌和那人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又突然出钱出力地帮助她家,她不可能不怀疑他的目的,忐忑地跟霍坤说了。
霍坤没瞒她,跟她说了来龙去脉。
那是她第一次和霍坤谈起那个噩梦,没说得很透彻,但她想他都猜到了。
她起初不信薄耘,甚至怀疑他是薄首阳派来赶尽杀绝的,惊惧发作了好几次。但她平静时,很努力地用混沌已久的脑袋思考,然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要求和薄耘见一面。那次见面,傅老师也来了。
她起初差点又发病,好在撑住了,断断续续地跟他们说了些话。
薄耘的态度很真诚、诚挚,她不敢全信,但多少打消了一些疑虑。主要她还是相信傅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