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六神无主,报官之后遣人去寻,还需大家长拿个主意。
索额图刚刚赴宴归来,瞧见明珠老了十岁的模样,连大喜日子也笑得勉强,心里不知有多美。
被揭得家底都没了,看你如何张狂。
虽然他也没了存银,想斗斗不起来,但一想对方失去的银两更多,索额图便舒坦极了。
皇上亲赐的牌匾,明珠老贼有么?
谁知来了个晴天霹雳,他的宝贝曾孙被拐了!
索大人对曾孙有多疼爱,暂且不提;这可是皇长孙的表弟,太子爷默认的、小爷未来的伴读,族里下下下代的顶梁柱,突然来这出,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火急火燎候在宫外,递牌子求见皇上,也是索额图的幸运,皇上很快允了他。
索额图入内的时候,弘晏也在。阿玛额娘赴宴去了,毓庆宫冷冷清清,杨柏跟着父亲回老家祭祖,九叔十叔忙着读书,于是前来陪伴汗玛法。
问皇上有没有把定制转交给宜妃,皇上脸色一青,在弘晏好奇的目光里,淡淡地道:“朕禁了她一日的足。”
弘晏:“……”
这个禁足,还挺别致。难不成是他拖累的宜妃娘娘?
想继续刨根问底,又怕皇上恼羞成怒,外头的小太监忽然来禀,索额图大人求见。
索额图见到弘晏,眼睛一亮,也顾不得欣喜了。他擦了擦额间汗珠,老泪纵横地道:“奴才的大哥没了后,这些年,嫡脉亦是人丁不兴。三代之后,暂且就这一根独苗,若是不能寻回,奴才以何颜面向祖宗复命,向仁孝皇后复命?便是睡也睡不安稳!”
索额图不惜揭露自家老底,听得李德全悚然一惊,心有戚戚。
皇上沉凝了面容,即便不喜梦中的索额图,看在现实大变了样,赫舍里氏风评扭转、不再要挟太子同明珠争斗的份上,他也得好好安抚。
赫舍里家的孩子,与元宝同样的年纪,以己度人,任谁听了都难受。
选在老大开府设宴的日子拐人,皇上不得不深想下去。碰巧最好,如若歹人清楚孩子的身份,将是最最不妙的情形。
赫舍里氏,纳喇氏,好不容易偃旗息鼓,可要挑起两家的争端?
当朕是摆设不成。
“朕这就传令下去,着人倾力去寻,”皇上沉声说,“爱卿莫急,九门提督与京兆尹不敢怠慢,许是明儿便有好消息。”
有皇上金口,索额图大松一口气,感激涕零地下拜道:“谢皇上隆恩!”
索额图蹒跚告退,背影颇有些老态,弘晏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近来忽然猖獗,几乎一日一案,只拐好看的幼童,听着很像邪教组织。
望着皇上微怒的面容,弘晏忽然道:“汗玛法,孙儿想借八叔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