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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皇孙五岁半 沉坞 1991 字 8天前

这时候,便要李德全发挥狗头军师的作用。

大总管不惜拿自己举例,揭露脑壳疼被小爷发现的秘密,并同皇上信誓旦旦地道,没有谁能逃过。譬如太子爷,譬如四爷八爷,您等着瞧就是了!

“……”皇上奇异地看他一眼,转而变成赞许。

这个主意,不错。

打消惩罚李德全的念头,皇上沉声吩咐:“元宝每回断言,一字不漏给朕汇报。明白?”

——

大贝勒府死寂一片,成日萦绕着浓重的药味。下人们低着头,脚步沉沉,再不敢发出响动,生怕惹怒困兽似的贝勒爷。

大福晋依旧未醒,呼吸渐渐微弱下去,连孩子们的哭泣,也唤不回额娘的睁眼。胤禔坐在榻前,面色一日比一日沉郁,从昨儿起,他再没有发脾气,眼神空洞得惊人。

“福晋,你醒来吧。从前都是我的错,你若醒来,便是给爷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打我骂我,我都受着。”他小声说,“爷同你发誓,再不去争了,好好同你过富贵日子……”

说到最后,胤禔有些哽咽,都说失去才懂得珍惜,他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悔了。如今他只有她,若能重来一次该多好?

福晋去了,五个孩子怎么办,他怎么办?

独自走完下半辈子,还有什么乐趣。人的一生,就这么看到了头。

嬷嬷婢女守在外头抹眼泪,太医面色凝重,低声在旁商议着什么。

因着事急从权,太医们常进常出,更不必通报;阮院判进来的时候,众太医吃了一惊,皇长孙殿下怎么也在?

弘晏亦步亦趋跟在院判身后,眉心紧锁。

大福晋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双目紧闭,瘦骨嶙峋,且喂不进饭;为了更好的诊治,须洗去面上妆容,当下,她的脸庞青白交加,唯独显出清秀的轮廓。

如今,大贝勒眼眶通红,没有半分嫌弃,看得弘晏有些唏嘘,想了想不予置评。

都是大伯自个作的,活该受着。

余光瞥见弘晏也在,胤禔以为自己看错了。晃晃悠悠起了身,他胡乱一抹脸,努力挤出一个笑,笑容像哭一样,“侄儿怎么来了?这儿湿气重,怕冲撞了你。”

“大伯。”弘晏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开门见山道,“我给院判打下手,为大伯娘瞧病。”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惊了!

却是没人在心里斥责“胡闹”与“不自量力”,往日种种事迹,无一不证明小爷的可靠与神奇。除了太医们心有疑虑,其余人望向弘晏,双目炯炯,尤其是仪容堪忧的胤禔,“暴亮”不足以形容他的眼神——

“侄儿。”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语无伦次地说,“你尽管瞧,你尽管瞧,大伯绝不会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