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回答:“你必须喝,因为中途不能换药。”
说着,伸筷子夹起醋溜山药咬了一半——然后又默默把剩下的半片山药推到了碗旁边,不再动了。
时舟知道时黎不吃醋溜的任何东西,连过年吃饺子都不蘸醋。
所以刚刚谢桥伸筷子就夹山药的一瞬间,时舟的心脏几乎已经要跳出嗓子眼了,但他没继续吃,显然是发觉里面有醋而不合口味。
谢桥抬头,见时舟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圆溜溜的瞪大,就好像是在看什么让人又害怕又想看的恐怖片似的,不由得颇有些疑惑,心想自己吃饭的样子是很可怕吗?
“怎么了?”谢桥问。
时舟赶紧摇头,心虚的笑了笑:“没什么,我随便发呆呢,嘿嘿......”
谢桥似乎是更加莫名其妙了:“完全退烧了吗?要不现在就量一□□温吧。”
他竟然把温度计带在身上,直接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时舟。
时舟也发觉自己可能是笑的太弱智了以至于被怀疑发烧给烧傻了,不好意思的正色道:“我真的就随便发发呆,谢医生你赶紧吃饭,一会凉了。”
时舟是真心在催他,还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表。
虽然一直在心里努力告诉自己谢桥不一定是哥哥,但一模一样的外表让他总是不自觉的恍惚、不自觉的变得幼稚和想撒娇,连对他哥的下意识习惯都承袭了过来。
以前时黎忙起来经常顾不上吃饭,而且生物钟很准的超过一点半没吃饭就保准胃疼,时舟在家或者在学校也都会定了闹钟,提前打电话查岗,问问他吃饭了没有。
后来发现问他不好使,他会谎报军情,再加上时舟慢慢懂事了怕影响他工作,就改成打电话问他的秘书:
“我哥吃饭了吗?......还没吃?你们怎么还不赶紧给他准备午饭?准备了啊,那现在就让他吃饭,就说是我说的!”
时舟一想就走神了,他想的事情太多又太紧张忐忑,以至于整个人愈发痴呆和不对劲。
谢桥看在眼里,更觉得担心,心想难道时舟是真的烧的傻了?
因此站起身来,不等时舟回神就直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