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带你去医院。”
童枝眼皮微阖,摇了摇头,“不去。”
“听话。”
谢曜行定定地看着她,这小姑娘生病了还执拗的很,非把他气着了才安心。
谢曜行黑漆的眼眸微沉,一手搭着她的肩膀,另一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大步朝前走。
“姐!”童渭的大嗓门传来。
谢曜行没理,走了几步遇见呆怔在原地的谈渡,谢曜行淡淡道:“你去把那蠢货拦住。”
谈渡怔了下,才明白谢曜行说的是童渭,连忙不住的点头,“好嘞!”
越往车库的方向走,人越少。天色已然黑下来,小姑娘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在他脖颈上,分外明显。
“阿曜。”童枝烧得模糊,揪着他的衣领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儿勾人的味儿。
谢曜行脚步一顿,狭长的眼眸眯起,“别叫。”
再叫他会受不了的。
童枝意识模糊,以为他说的是让她叫,她就又软着嗓子小声地喊了几声“阿曜”。
小姑娘生病,体温很热。偏偏还糊里糊涂地叫他“阿曜”,气息吹拂他分明的锁骨,就像蚂蚁似的一点一点蚕食他的心。
“……”
谢曜行嗓子干哑,喉结滚动一阵。
他眉梢微挑,轻轻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不省心。”
路途并不长,谢曜行抱着她往上掂了掂,稳稳当当地送进车内。后视镜里小姑娘熟睡,跟个没事人似的,仿佛刚才叫他名字的不是她。
谢曜行手搭着方向盘,浑身火星子上蹿下跳,心跳不止。
一路抱着小姑娘,活生生受罪的却是他。
谢曜行快被逼疯了。
他一路飙车到了医院,火气才消停了些。
车开到医院楼下,他打开后座,将自己的外套给童枝盖上,打横抱着她上楼。
这是一家高级私人医院,病人不多。
尽管这样,童枝还是有点难为情,总感觉昏沉之间有许多人往他们这边看。
“阿曜。”童枝“唔”了下,脸贴在他的肩,“你放我下来……”
谢曜行没答,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哑着嗓音恶狠狠道:“不好!”
童枝皱眉,使劲踢了他的胳膊一脚,或许是全身没力气,就像给他挠痒似的。谢曜行拿她没辙,任由她踢着。
“乖一点好不好,吱吱。”
这次,小姑娘没再闹腾,而是点点头,说,“好。”
谢曜行突然发现,童枝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先前他放狠话她闹的更凶,他强迫她做什么事,她就偏偏反着来。
这下他轻声哄了点,她就乖了。
谢曜行从小到大还没哄过人,童枝是第一个,他发现他是真的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她放在椅子上,揉了把小姑娘的脑袋。
“你可以不听话,但现在你生病了,要听我的。嗯?”
挂号看病吊完水,折腾了好久,回到家中,天已经亮了。
谢曜行也不知道将童枝送到哪去,送哪他都不放心。
谈渡先前帮他在中介那里挂的温泉湾的公寓还没卖掉。
谢曜行索性开车带着童枝回他的公寓。
童枝已经好些,被他牵着头昏昏沉沉,尚能走路。
俩人刚上电梯,就看见阿池扔完垃圾,也上来。
“童老师?你怎么了?”阿池看见童枝没精打采地,下了一大跳,接着看见她身边一脸阴沉的男人,阿池往后退了退,“谢总。”
“你买了童枝的房子?”
“啊。”阿池挠挠头,“对。童老师生病好些了吗?”
“没好。”谢曜行视线冷淡的一扫,“你们晚上工作或者干其他什么事,声音小一点,别吵她睡觉。”
阿池被他冷森的视线盯得发毛,立马点头答应。
男人站在阳台上抽烟,单手抄兜,冷白的烟雾一串一串吐出来。
童枝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睡的很不安稳,嘴里喃喃自语,“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吱吱想你了。”
谢曜行的喉咙有些痒,他掐灭烟头,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就听童枝迷糊地又喊了声,“啾啾。”
“我是谁?嗯?”
小姑娘脑袋歪了下,仰起脖子,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声音很软,“啾啾。”
谢曜行又被气到了。
他好言好语哄了大半天,这姑娘竟然把他当作一只狗?
或者说,在她眼里他连一只狗还不如吗!
他看了她好几秒,大掌悬空在她头顶,僵了一会儿,终究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姑娘闭着眼睛,嗅了嗅他的衣衫,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你怎么跟那个混蛋似的,身上好臭,你不要跟他学坏了!”
谢曜行轻笑几声,眯眼凑近,气息温热地洒在她的脖颈,将她的脖颈醺的有点红,他语调磨的沉缓,“你也知道我有多坏,还敢凑过来?”
“啾啾,你别学他说话!”童枝捂住他的嘴,煞有介事,“麻麻不允许!”
小姑娘掌心温热,小手软呼呼地贴着他的薄唇,谢曜行身体僵住,连呼吸都忍不住放慢了些。
他喉结上下滚动,终究忍不住吐出几个字。
“你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童枝吸吸鼻子,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我,把我当妹妹,还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但是他愧疚,他想补偿你,你怎么不愿意?”谢曜行挠了挠小姑娘的下巴。
“那不是我想要的。”童枝撇撇嘴,声音带点委屈。
谢曜行深吸一口气,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他继续压低嗓音问:“你想要什么?”
小姑娘趴在他肩膀上,谢曜行的唇角不自觉勾起,微微低下头,方便她凑过来。童枝头一侧,唇瓣擦过他的耳廓,气息缠绵,轻轻吐出一个字。
“他。”
男人彻底怔住了。
只一个字,就掀起他心里的惊涛骇浪。
谢曜行怎么也没想到,童枝需要的是他。
童枝皱着眉推开他,“以前是这么想的,现在不要他了,求我我都不要!”
刚才有多委屈,现在就有多嫌弃。
谢曜行浑身一僵,低低叱几声,脚步一转拐进卫生间,“咔嚓”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淋浴室水花哗啦啦。
男人细窄的腰身隐在水雾中,腰线流线型,隐约可见腹肌分明的轮廓。
他的心狠狠揪起来,挥手一拳砸向水柱,一阵又一阵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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