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溪点头:“是他。他和我大哥联手安排的车祸。我父亲也知情,只是他老人家聪明,没有真的掺和进去,手还是干净的。”
她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之意,郁闻青神色黯然:“那你想过怎么办?你哥哥毕竟是你的亲人……”
“他……”裴松溪淡淡笑了一下,“他做错的,当然要付出代价。”
郁闻青往外靠了靠,手掌在雕花扶手上摩挲了片刻,才轻声说:“那……安舟的事情,你也顺便处理一下吧。”
裴松溪目光深深:“我不会手下留情,您想好了吗?”
她最开始就怕郁老先生要护着郁安舟,毕竟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了,现在她出手,就不会再给郁安舟留活路。
郁闻青低下头,白发苍苍的老人像是忽然变老了十岁:“你这个女娃娃……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遇神杀神的狠角色。放心,我既然要你这么做了,就不会怪你。虽然我也不想……可是我一想到安礼和小凝,他们死的时候汽车爆炸,你不知道那场面有多凄惨……还有小绵,这么多年了,要不是遇到你,现在真不知道这孩子会怎么样……”
裴松溪站起身,一如既往的冷淡从容:“好,我知道了。您放心。”
“你出去吧。”
裴松溪点点头,给他关上了门。
只是没走几步,就在走廊上被人叫住。
“裴小姐。”
裴松溪回过头,看见郁安清,淡淡笑了笑:“绵绵呢?”
郁安清朝她走过去:“绵绵在陪着我母亲看电视。”
裴松溪淡淡颔首,知道她有话要说,步子也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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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指向晚上九点的时候,郁绵有些不太放心的往楼上看了看。
刚刚姑姑说,爷爷找裴姨聊一点生意上的事情,让她放心。可是现在,都两个小时了,聊什么需要聊这么久呢?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连方锦棠都看出来了:“怎么了,困啦,想休息吗?”
陈舒在旁边看着手机,抬起头轻轻柔柔的笑,开口却是阴阳怪气的:“看起来是在担心你那个裴姨吧,担心她做什么,她那么厉害。不过你们感情是真的好啊,毕竟……”
“绵绵。”
声线偏低的清冷声线打断她的话,裴松溪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陈舒微变的脸色,淡淡哂笑一下:“陈女士似乎对我有意见?”
陈舒:“我……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
这女人也真是邪……说起话里明明在笑,可是看起来似乎让人瘆得慌。
裴松溪点了点头:“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前几日才拒绝郁安舟先生的合作请求,让你对我有意见了。”
陈舒脸色一变:“你……”
裴松溪唇角抿了抿,笑意淡去了,眼底是深沉至极的淡漠:“看来陈女士不知道这件事啊,那就劝你少管一些不该管的事情,多把心思放在一些该管的事情上。最起码,绵绵的任何事,都轮不到你来点头论足。”
气氛眼见着变得僵硬了,方锦棠轻轻咳嗽一声:“小绵,你们回去休息吧。”
郁绵很少见到裴松溪怼人的样子,不小心看的久了,这才回过神,笑着拉了拉裴松溪的衣袖:“裴姨,我们上楼吧。”
裴松溪微微颔首,再跟方锦棠道晚安时,依旧是白日里那副清淡礼貌的样子:“您早点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
方锦棠点点头:“好,早点睡。你的客房就在小绵房间的对面。”
等她们上楼,陈舒脸色一沉:“妈!你就看着这个女人这么打我的脸?”
方锦棠冷淡的看她一眼:“那你对小绵阴阳怪气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
客厅里终究还是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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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郁家待了三天,准备走了。
裴松溪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做,而郁绵则是要回去参加一个夏令营,那是郁安清给她报的,能参观西欧的顶尖高校,还能听一些通识类的讲座。